薛珅的龙鳞已经退到锁骨,但眼白变成了树枝状的绿色;姜凡的数据流里混入了木纹状的代码;张涛的金属臂上交错着蓝血纹路;而陈希的水晶碎屑正在重组为...一片嫩芽的形状。
通风管深处传来青铜井的共鸣声,与之前不同,这次夹杂着枝叶舒展的簌簌响动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住院部的通风管道像一条冰冷的金属肠道,内壁凝结的水珠折射着四人身上异常的光晕。
张涛的青铜左臂此刻布满蓝色血管状纹路——那是陈希的蓐收之血强行抑制金属化的痕迹。每向前爬行一寸,那些纹路就闪烁一次,仿佛在回应通风管深处某种无声的召唤。
"湿度异常。"姜凡的数据流在管道内壁扫描,金丝眼镜早已碎裂,虹膜深处流动的代码里混入了木纹状的绿色,"76%的冷凝水含有植物孢子。"
薛珅突然停住,龙鳞在脖颈处忽明忽暗。他的军装后背裂开一道缝隙,金红色的龙纹之下,隐约可见树枝状的脉络在皮肤下蔓延。
"不是孢子。"他声音沙哑,"是句芒的呼吸。"
陈希爬在最前面,水晶化的指尖在铁皮上刮出细碎冰晶。当转过第三个弯道时,他的蓝血突然从鼻腔涌出,在金属表面蚀刻出一幅地图——正是王振邦提示的"血图"。
但地图右下角多出了一片嫩叶状的污渍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