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珅没回答，只是递来一杯温水。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雷电，张涛看到他锁骨上的伤口已经结痂，但纱布下仍隐约透出血色。
"姜凡说你会半夜惊醒。"薛珅的声音很轻，"让我守着。"
张涛握紧杯子，温热的水汽氤氲在眼前。原来姜凡早就预料到......难怪睡前那碗安神汤苦得离谱，肯定是加了双倍药材。
"陈希呢？"
"巡查城墙。"薛珅的指尖轻轻拂过剑匣，"银符会虽然退兵，但探子还在城外徘徊。"
一道闪电划过，照亮了薛珅棱角分明的侧脸。张涛这才发现他眼下的青黑——这人怕是自从找到自己就没好好睡过。
"躺会儿吧。"张涛往床里侧挪了挪，"反正床够大。"
薛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。正当张涛以为他要拒绝时，剑匣被轻轻放在床头，黑衣青年和衣躺下，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。
雨声渐密。张涛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，突然想起实验室那次团建。他们挤在民宿的榻榻米上，薛珅也是这样僵直着身子，结果半夜被陈希一脚踹到地上......
"笑什么？"薛珅突然开口。
"想起以前......"张涛话到嘴边突然停住。以前这个词太重了，重到让人眼眶发酸。
沉默在雨夜中蔓延。不知过了多久，薛珅突然翻身，手臂横过他腰间，将人往怀里带了带。
"睡吧。"军装青年的声音带着困意，"我在。"
这简单的两个字像是有魔力，张涛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。他小心地往后靠了靠，后背贴上薛珅的胸膛，隔着衣料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