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盖上散落着一件已经腐烂的蓝色劳动布工装,胸口位置还别着1968年三星堆考古队的工作证。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工装上的血迹——那些早已发黑的血迹竟然在青铜棺的影响下,重新变成了鲜红色,并且像活物一样在布料表面蠕动,逐渐组成楚国文字:"替"
第二节 血脉真相
甬道内潮湿阴冷,墙壁上渗出的水珠在青铜俑追击的脚步声中震颤坠落。老周的手电筒光束剧烈晃动,最终定格在侧室一幅斑驳的壁画上——八十一名工匠跪伏在巨大的熔炉前,面容扭曲痛苦,而高台上手持青铜鞭的监工,那张脸与我分毫不差。
"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?"老周突然转身,军刺冰冷的刃口抵住我的喉结。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额头暴起的青筋下隐约可见青铜色的细线在游走。"我查过所有档案,1985年长江科考队的名单里根本没有陆远这个名字!"
骨瓷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,五指如机械爪般扣住老周持刀的手腕。皮肤"嗤啦"裂开,露出里面精密咬合的青铜齿轮组,润滑油混合着青黑色液体滴在老周手背上,立刻腐蚀出北斗七星的图案。更可怕的是,我的声带自动振动,发出重叠的双重音调:"第八十二位......是监察者......确保八十一位铸器师......永不逃脱......"
老周突然扯开脏污的工装领口。他苍白的胸口皮肤上,我亲手刺下的北斗七星纹正在发光,每颗"星辰"都是凸起的青铜结节。最中央的天枢星位置,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,将表皮顶出诡异的凸起。
"那这个呢?"老周的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,"去年在良渚地宫,你说这是保命的符咒!"他猛地用军刺挑破胸口的皮肤,黑血涌出的瞬间,一截青铜枝桠从伤口钻出,枝头挂着本微型《少年科学画报》——正是1999年7月刊。
记忆突然如决堤洪水般涌来。碎片中闪现出我手持青铜针,在昏迷的老周胸口刺下星图的画面——针尖蘸的根本不是朱砂,而是从我骨瓷手臂裂缝中取出的青黑色黏液。更可怕的是,背景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,每具尸体的胸口都有相同的七星纹。
甬道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"弟弟俑"完全变成了活人模样,腐烂的工装下露出与老周一模一样的脸。它手中杂志的青铜战舰插图正在渗血,血珠滴在地上竟自动流向老周脚边,像是有生命般攀上他的裤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