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雾中,三个青铜材质的圆环正在半空缓缓旋转,组成一个标准的非攻齿轮组。每个环内侧都刻满《墨子》经文,而环心位置悬浮着颗发光的蓝色晶体——与金杖上那枚一模一样。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气时,圆环突然收缩成点,在陆文渊的机械义肢上烙下一个灼热的印记:
" 哺乳终产期"
第二节 骨笛招魂
成都军区医院的梧桐树在暮色中簌簌作响。
陆文渊蹲在树根旁,手指深深插进潮湿的泥土。他的机械义肢发出不规律的"咔嗒"声,液压管里残留的淡青色液体正顺着指尖渗入地下。三小时前,王援朝的心电图突然变成青铜器纹样时,这棵百年老树的根部就渗出了带着金属腥味的液体。
"应该就是这里..."
铲尖碰到硬物的瞬间,整棵树突然剧烈摇晃。落叶如雨点般砸下,每片叶子背面都浮现出细小的青铜纹路。陆文渊挖出的第三截金杖比前两段都要精致——杖尾被做成骨笛形状,七个音孔边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渍,笛身刻满良渚文化的鸟蛇纹。
他下意识将笛子凑到唇边。
第一个音符响起时,病房大楼的玻璃窗同时震颤。那音色不似任何已知乐器,像是婴儿啼哭与青铜编钟的混合体。更诡异的是,笛声竟与二十公里外三星堆祭祀坑传来的"沙沙"声完美和鸣,形成某种古老的和声。
"陆教授!快上来!"
护士的尖叫从三楼窗口传来。陆文渊抬头看去,王援朝的隔离病房正迸发出青铜色的光芒。他攥着骨笛冲上楼,在拐角处撞见跌坐在地的主治医生——这个四十多岁的军医脸色惨白,手里的病历夹散落一地。
"他...他的身体..."
隔离病房里,王援朝竟然坐直了身体。他青铜化的右半边身躯正在片片剥落,露出内层骨瓷般莹润的材质。碎裂的青铜皮肤掉在床单上,像有生命般自动拼合,最终组成一行西周金文:
"非攻者,时空之脐也"
骨笛突然在陆文渊掌心发烫。他低头看去,笛孔里渗出淡青色液体,在空中凝聚成微型的三星堆神树模型。树枝间悬挂的不是青铜铃,而是七个不同年代的日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