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也开始学着哭,他不仅会哭,还把哭玩出了花样。
当淳于越指责他的说法是错误的时候,他会哭着表示学生知错,然后半点不改,继续坚持自己的主张;当韩非要求扶苏保持为君的威严,他会哭唧唧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。
赵元溪觉得扶苏最近有些不太对劲,小家伙好像越来越粘人了,尤其是当淳于越和韩非都委婉地向她表示,不要对扶苏太过严格的时候,她简直一脸的莫名其妙。
她何时对扶苏严格过,对扶苏最为严格的不就是他们两个么?
一个指望他能发扬儒家,另一个希望他能维持法家,可以说扶苏大半的压力都是他们带来的,至于另外一小半,那就是嬴政给的了。
现在这两个罪魁祸首反而来劝自己不要给扶苏太大压力,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?
话虽如此,但赵元溪还是点头答应,随即把扶苏叫过来,她斟酌了一下说辞,“先生说你最近情绪不太对,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扶苏眨着大眼睛,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,“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,几位先生也都对我很满意,我也学到了很多!”
“真的没有?”淳于越和韩非并不是会和她开玩笑的人。
扶苏靠过来,往赵元溪怀里蹭了蹭,“大母不信我么?”
赵元溪倒也不是不信扶苏,子婴鬼点子多,可扶苏多正派的人,怎么可能骗她!
不过,她倒是发现了,最近扶苏变得粘人是真的。
赵元溪以为是她上次离开太久,没有带扶苏一起,才让扶苏变得粘人,她不禁有些愧疚。
她摸了摸扶苏的脑袋,“好了,大母自然是信你的,要是受了委屈可要和大母说,大母替你出头。”
“嗯!”扶苏脆生生地答。
他算是发现了,父王说的的确没错,不争那就什么都没有,至于对那两位先生,眼泪的确十分有效,很多时候要和他们争上大半天的东西,只要他流泪,先生那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!
赵元溪之后又找了子婴询问情况。
子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咬着小手指,有些奇怪地道,“以前先生批评大兄,他会低头听训,现在先生说他,他就忍不住哭。”
几位先生批评他的时候,子婴大概率是不服的,总是会和先生吵起来,最后被先生痛骂一顿,打几下手心。
大兄则比他还惨,几位先生都对他十分严格,子婴做到八分,先生就能满意了,但对大兄,则要求他要做到十分。
大兄挨的骂不比他少,不过最近大兄挨骂的次数变少了好多,反倒是他被几位先生看不顺眼,不仅天天罚站,连课业也总是被当众公开处刑。
这明明是以前大兄的待遇。
子婴感觉自己最近压力好大,他虽然想努力学习,将来为百姓做主,但并不想被几位先生天天挑错处,尤其是他的课业完成的本来就没有大兄好,就更让他无地自容了。
赵元溪疑惑,“扶苏被夫子训哭了?”
子婴赶忙摆手,“不是大兄被夫子训哭,是——是——”
他急得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,抓耳挠腮地解释,“是夫子一训他,他就容易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