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学怎么光明正大地牵手?"傅星沅突然把五指插进他的指缝。厉承枭浑身一僵,耳尖红得能滴血,却死死反扣住他的手。
正午时分,生产队的铜锣响了。村民们惊奇地发现,晒谷场上支起了块小黑板。傅星沅站在前面教识字,厉承枭板着脸坐在第一排,像个最认真的学生。可当傅星沅弯腰指导时,分明看见他在纸上反复写着自己的名字。
"厉同学,"傅星沅用粉笔头轻敲他额头,"专心。"
厉承枭突然起身,在众目睽睽下把黑板上的"傅"字描粗了三圈。"这个字,"他声音洪亮,"写得最好。"
人群哄笑起来,谁都没注意角落里的沈清墨摔了笔记本。倒是记工分的张会计眯起眼,在本子上重重记了一笔——"厉承枭,学习积极分子,加工分两分。"
暮色四合时,厉承枭把傅星沅堵在仓库后头。
"现在能牵手了?"他恶狠狠地问,动作却轻柔得像捧着什么易碎品。傅星沅笑着任他十指相扣,忽然听见草垛后有动静。
"谁?"厉承枭厉喝一声。
扑簌簌的响动远去,只留下几个杂乱的脚印。傅星沅望着暮色中仓皇逃窜的背影,轻轻"啧"了一声:"看来有人比我们更关心这事。"
厉承枭捏了捏他的手指:"怕吗?"
"怕你手艺太差。"傅星沅仰头碰了碰他的鼻尖,"说好的学做饭呢?"
远处传来呼唤声,两人不得不分开。走向人群时,傅星沅的袖口还残留着厉承枭掌心的温度,像一道看不见的纽带,在这冰天雪地里默默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