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暮色浸透落地窗时，傅星沅正在私人健身房的器械区调试重量。他抬手调整杠铃片的动作牵动背部肌肉，剪裁精良的运动背心边缘，一滴汗珠正沿着脊椎沟滑入腰际。
银灰色短发被汗水浸得潮湿，有几缕碎发黏在眼尾泪痣旁，在顶灯照射下折射出细碎晶光。
赵清宇贴着墙根挪进来时，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。他死死攥住门把手，感觉喉咙里塞了团浸水的棉花——今早傅星沅给他公寓门禁卡时说过这是私人场所，但没想到会是这般暧昧的空间。
"迟到了三分钟。"傅星沅转身时，右眼尾两颗泪痣先撞进赵清宇视线。它们呈对角线排列在眼睑末端，第三颗藏在左眼睫羽根部，随着眨眼时像躲在薄雾里的星子。
赵清宇慌忙鞠躬："对、对不起！电梯...电梯故障..."
解释声戛然而止。傅星沅突然逼近，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气息笼罩下来。赵清宇能看清他发梢将干未干的水珠，正摇摇欲坠地挂在那颗最隐秘的泪痣上，仿佛神明故意垂落的诱饵。
"张嘴。"
下意识服从命令的瞬间，赵清宇尝到清甜的蜂蜜柠檬味。傅星沅将一支营养剂抵在他唇间，指尖温度比玻璃管更凉："运动前补充电解质。"
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赵清宇盯着傅星沅收回去的手指，发现他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，甲床透着健康的淡粉色。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烫——原来神明的每个细节都完美无瑕。
"今天练核心。"傅星沅走向器械区，运动短裤下双腿笔直修长，"平板支撑，我陪你做。"
当赵清宇颤抖着撑在瑜伽垫上时，傅星沅突然俯身与他平行。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因发力而绷紧的腰腹线条，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肉像是精心雕琢的大理石浮雕。汗珠顺着傅星沅的下颌滴落，恰好砸在赵清宇手背，烫得他险些脱力。
"收腹。"傅星沅的声音近在耳畔，"想象有根线提着你的脊椎。"
赵清宇拼命咬住下唇。傅星沅身上传来的热度几乎要熔断他的理智，尤其当对方为纠正姿势将手掌贴在他后腰时，那三颗随呼吸晃动的泪痣仿佛在视网膜上烙下印记。
"你锁骨...沾了睫毛。"傅星沅忽然说。
赵清宇怔怔低头，看到自己汗湿的领口处果然粘着根卷翘的睫毛。还未反应过来，傅星沅已用指尖轻轻拈起。
这个动作让他修剪整齐的短发扫过赵清宇鼻尖，洗发水的薄荷香味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。
"是...是我的吗？"赵清宇声音发颤。
"我的。"傅星沅将睫毛弹开，右眼尾泪痣在顶灯下泛着蜜色光泽，"昨天你送的巧克力很好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