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老的!”
沈念棠突然捧住他的脸,掌心触到新冒出的胡茬,扎得她手心发痒。这话脱口而出后,她才惊觉自己的动作有多大胆,连忙要缩回手,却被顾霆川一把握住。
阳光透过纱窗斑驳地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。沈念棠看见他眼底倏然亮起的光,像是夜行军时突然望见的北斗星。
“你......很精神,也帅帅的。”
顾霆川低笑出声,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掌传来。他忽然倾身向前,军装前襟擦过她的棉布上衣。
“那你的意思就是喜欢我?”
沈念棠被扑面而来的皂角香熏得头晕,那气息里还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。
“就......还算中意......”
话未说完,顾霆川已经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。隔着厚厚的军装,她依然感受到那里急促有力的跳动。
“我......我该去工作了。”
沈念棠被顾霆川的举动吓到,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来,手忙脚乱地整理被压皱的衣襟。
顾霆川替她拉开办公室门时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后颈。那一小片皮肤顿时火烧火燎,直到走出百米远,沈念棠还能感觉到他目光烙在背上的温度。
沈念棠快速逃离,直到翻译处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,沈念棠把滚烫的脸埋进掌心,今天下午这发生的都是什么事情啊。
她怎么会鬼使神差去摸他的脸?又怎么会答应处对象?指尖残留的触感让她猛地缩回手,却碰到了笔筒,钢笔哗啦啦散了一桌。
傍晚整理完最后一份资料,沈念棠伸了个懒腰。玻璃窗映出她凌乱的辫子,她随手拆开重新编,不经意间想起顾霆川今天下午手上薄茧摩挲她手腕的感觉。这个念头让她手一抖,皮筋弹出去老远。
刚推开门,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堵在眼前。顾霆川左手提着网兜,里面装着印有“为人民服务”字样的铁皮饼干盒,右手拎着个鼓囊囊的布包,军装袖口还沾着面粉。
“你......”
沈念棠瞪大眼睛。夕阳给他轮廓镀上金边,连睫毛都成了透明的浅棕色。
顾霆川把东西往她怀里塞。沈念棠低头看见网兜里有印着牡丹花的搪瓷缸、用红纸包着的蛤蜊油,最底下居然压着个绒布小盒。没等她反应过来,顾霆川已经打开盒子——是块上海牌手表,银色的表链在暮色中闪着细碎的光。
“这太贵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