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泽要在大梁开分院？”隋渊与芸汐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诧。
李沐颔首，神情平静如水。
“三位夫子中，可有人亲临？”隋渊追问，目光灼灼。
“无人前来。”李沐摇头，“夫子人选已定，只是......主公未言明。”
隋渊心头剧震：老夏这是铁了心要和红花会在大梁这块地盘上掰手腕了！红花会根基就在大梁，稷下学宫在此开分院，无异于分庭抗礼，直指其腹心！
芸汐亦蹙眉问道：“李相国，学宫选址，莫非是麟城？”
“此事，下官亦不知晓。”李沐再次摇头。
隋渊忍不住低声抱怨：“这老夏，如今是愈发高深莫测了，什么事都藏着掖着，连我们这些老兄弟都蒙在鼓里。”
李沐是最早追随夏泽的肱骨之臣，深知主公脾性虽变，但行事核心从未偏移——永远是先护住自己人周全。
“莫要多虑。”李沐的声音沉稳，带着抚慰，“主公的每一步筹谋，必是以我等安危为先，而后才图大计。如今......他是在把所有的凶险，都独自扛在肩上。”
李沐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隋渊心头。他猛地意识到，近些时日分派给他的差事，确实都是些水到渠成、几无风险的“闲差”，再不复当初的刀光剑影。反观夏泽，一人独面红花会那深不可测的左使——大公子梁起亥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“弑神”，还有那千变万化、诡计多端的“惊鸿”！这三人，哪一个不是智计武功皆臻化境？即便他隋渊拼尽全力，不亮出压箱底的绝活，也绝难讨得好去。
这一番凶险剧变，源头正是夏泽与红花会右使——阴阳家第九代家主阴天正那场惊天动地的博弈。更遑论苏妲己体内蛰伏的那个恐怖存在——石矶！面对石矶那碾压般的力量，他们曾深切体会到何为绝望。若非帝王剑及时显化，若非夏泽于绝境中力挽狂澜，此刻的他们，恐怕早已是乱葬岗上一堆枯骨。
隋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夏泽所在的那辆华贵马车。车内时而传出女子娇媚的嬉笑，时而是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喘与呻吟，声音在寂静的官道上格外清晰。
“呸！”隋渊狠狠啐了一口，对着马车方向低声骂道，“白瞎了老子替你担忧！你这色中饿鬼！”
李沐与芸汐闻言，先是一怔，随即忍俊不禁，相视而笑，空气中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。
傍晚时分，麟城城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