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方,寻将军、吴将军肃立,唯有丞相曹无咎眉头紧锁。
“大王!”曹无咎再次上前一步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,“大公子...纵有异心,也断不会如此莽撞行事!此中必有隐情!恐是他人设局,意在...”
“够了!”梁枭猛地睁开眼,眼中寒光一闪而逝,“寡人意已决!寻天戈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率十万禁军,坐镇都城!给孤把都城守成铁桶!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!”
“诺!”
“吴铁山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持虎符,节制周边三郡兵马!严防死守!凡有异动者,无论是谁,先斩后奏!”
“末将领命!”
梁枭的目光最后落在曹无咎身上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:“曹相国!你的职责,是安抚民心,稳定朝堂!让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声音,都给孤消失!明白吗?”
曹无咎看着梁枭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寒意,心中一凛,所有劝谏的话都被堵了回去,“老臣...遵旨。”
三人退下,沉重的殿门缓缓关闭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。
殿内只剩下梁枭和大气不敢出的大总管。
梁枭疲惫地揉着刺痛的太阳穴,眼中再无方才的暴戾,只剩下深沉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。
他低声自语,仿佛是说给自己听:
“寡人岂会不知亥儿没那个胆魄?但世子已薨,国师无踪,三局已破...那些藏在暗处,蠢蠢欲动,妄图借亥儿之名为跳板的魑魅魍魉,若不趁此良机引蛇出洞,一网打尽...寡人,寝食难安!”他需要的,从来不是梁起亥的命,而是借这颗“弃子”,清洗整个棋局!
大总管细声细气地提醒,“大王...虞美人那边...已差人来请了十余次了,您看...”
梁枭闭了闭眼,将眼底翻涌的戾气与疲惫强行压下,再睁开时,已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冷漠:“嗯,走吧。去看看。”
大公子府邸。
梁起亥在房间里如同困兽般来回踱步,脸色惨白如纸。
外面沸反盈天的“造反”传言,像无数根针扎进他的耳朵,刺得他心胆俱裂!
“怎么会这样?信上明明不是这样写的!”他猛地冲到门边,一把拉开房门,就要冲出去质问南宫瑾!
然而,门口两名身着红色劲装的守卫,瞬间交叉横臂,将他死死拦住。
“大公子!”其中一人声音平板无波,“瑾先生严令:时局险恶,为保公子万全,请公子安心居于室内,切勿外出。若有吩咐,属下可代为通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