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在又一次看到戈壁石头上的五指血痕时,再也忍不住了,“哇”的一声哭出来。
她骑着骆驼都要一个白日的时间,何况是齐玄舟背着她,徒步逃离戈壁。
眼泪顺着脸颊两侧滑落,底下牵着骆驼的护卫手足无措。
他当江昭是受不了路途遥远。
“你…你哭什么呀?要不这样好了,我多加快点速度,保证能在日落前进城,如何?”
江昭依旧哭得眼泪哗啦啦地流。
护卫一咬牙,骆驼也不要了。
“那要不这样,我背着你进城可好?午后便能进城!”
江昭睁开眼,泪眼朦胧,哽咽着开口。
“真的吗?”
顶着烈阳,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穿行,绝非一件易事。
护卫咬咬牙,答应下来。
“真的!”
江昭的哭声戛然而止,动作利索从骆驼背上下来。
“好吧,你背我进城,就现在。”
炽烈的日轮悬在头顶,整片戈壁炙烤成翻涌的熔炉,空气中蒸腾着扭曲的热浪,护卫看着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江昭。
“……”
他认命了,谁让沈掌柜给的银子多。
.........
援军来得及时,匈奴虽大势已去,可大齐同样死伤惨重,带队的将领人人负伤,甚至不少丧命于此。
庄静娴被匈奴单于一箭刺中右腿,从马背上重重摔下,好在及时救治,并不危及性命。
并肩作战的老友或战死沙场,或身负重伤,即使战胜,也无人欢喜得起来。
对战后的商讨战事告一段落,庄静娴坐在木椅上,面色苍白,依旧撑着一口气。
“今日的商讨就这样吧,各位好生休整几日,匈奴已退,又无粮草,他们元气大伤,难以再次举兵反攻,可这几月不匈奴的线人通过商路,伪装成百姓混在城中,现在依旧还在,各位还请小心行事。”
她朝晏为卿点头示意。
“晏大人,阿昭失踪一事,是我疏忽,方才青词那孩子派人告知与我,太子高烧不止已在城中,阿昭也在回来的路上,还请晏大人见谅。”
晏为卿微微颔首。
“公主殿下性子使然,岂是庄将军之过错,若无事,本官就暂且告退了。”
他一袭绯色官袍,脊背挺得笔直,衣摆却沾染着不少尘土,几缕发丝从发冠中散落,垂在鬓前,眉目依旧沉稳,稳重不乱。
显然是几个日夜不曾休息。
庄静娴心底钦佩,也不禁叹息。
凌言就算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