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快去拿?”
掌柜佝偻着身子,在地上滚了两圈,起身后连连道谢,头也不敢抬。
“多谢姑娘饶小的一命,多谢姑娘饶小的一命。”
他连滚带爬,拼了命地向前冲,生怕晚一步,江昭反悔了。
柴房内重回寂静,江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破烂的粗布麻衣,和刚睡醒的鸡窝头,感觉有点不自在。
她最爱面子,在沈青词面前这么狼狈,心底不算开心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江昭佯装毫不在意这一身粗布麻衣,淡定神闲,来到榻旁坐下后,将左脚搭在右膝上,结果一看,长袜上破了个洞,露出白皙的脚趾。
“……”
她将脚放下,一抬头却见沈青词在笑。
江昭涨红了脸。
“你别笑啊,当初你不也是这么狼狈?我都没笑你!”
轻摁机关,扇叶的锐利刀锋收起,成了一把普通折扇。
沈青词拿在身前轻晃。
“你真没嘲笑我?江昭,当初你笑得声音可不小,是当我忘了?”
火急火燎赶来西域,得知她没死的消息,沈青词心情不错,甚至能在如此紧急关头,同她开玩笑。
江昭撇撇嘴。
“你也太记仇了吧?”
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。
“你怎么来了?晏为卿呢?他是不是也来了?怎么不来找我?”
她一连串的问话让沈青词嘴角的笑逐渐平缓,“啪”得一声将折扇关上。
“匈奴突然发难,晏大人率领援军和粮草日夜兼程,已经赶往北庭故城。”
他留在关隘客栈休息,在看见掌柜脖颈上的小金财神,便一路跟着前来,反而率先寻到人。
江昭心中一紧。
“晏为卿一个文官,怎么能上战场呢?”
沈青词上下打量她一眼,见过外袍解下,披在她身上。
“而今朝中无人。”
“你不能去吗?”
深秋萧瑟,江昭毫不客气地将外袍裹在身上。
沈青词没好气道。
“你就不怕我死?”
江昭才不理会他,转身去推还在熟睡当中的齐玄舟,许是前几日劳累过度,他一直未醒。
“你武功这么好,怎么可能会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