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家在哪?亲人呢?”
谁都想不明白叶千机当初为何要收一个傻子当徒弟。
“家在明州府,家人都死了。”
清岫这话说得极为平静,旁人从他眼中,只能看到对吃不着糖葫芦的落寞。
痴儿不解悲怆。
江昭沉默一瞬,将怀里最后一根糖葫芦递给他,清岫再次极快接过,这次他更为小心,不让糖渣掉落。
脸上绽开笑颜,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那句话有什么可伤心的。
江昭心中有些恍惚。
“你家也在明州府?我待了三年,怎么没听说过。”
清岫嚼着山楂,吞下后才回答。
“家中上百口人,已经死了十五年,大家都忘了。”
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,时间会冲淡一切。
江昭继续问他。
“怎么死的?”
清岫眼底升起迷茫,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,想了很久没想答案,于是如实摇头。
“清岫忘了。”
连家人的模样都忘了。
他将手中糖葫芦吃完,又安分站在角落,望着江昭的眼里满眼带光,期望她还能变出一根。
江昭只能摆摆手,将衣兜翻给他看。
“一共就三根,真没了。”
清岫瞧见里头空空如也,继续耷拉下耳朵。
“好吧。”
齐玄舟这厢也收拾妥当,竹屋不大,连三人坐的地方都没有,于是他来到江昭身侧。
“阿昭,我们走吧。”
此番上净恩寺,一是来探望清岫,二是不想让阿昭发现自己的计策。
齐玄舟派人去打探过清岫的身世,乃明州府首富独子,儿时天资聪颖,仇家灭满门后,就莫名摔坏了脑子,被叶千机收养。
清岫无父无母,了然一人,脑子是摔坏的,不是天生痴傻,相貌也不错,还算听话。
他便擅作主张,将清岫当作阿昭的童养夫培养,若阿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