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艰难地侧头,看着晏为卿被顾秀禾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,头顶一丝不苟的乌纱帽都歪了。
顾秀禾大骂。
“你个不孝子,当初是谁说将阿昭视若亲弟的?”
鸡毛掸子重重挥下,一下又一下抽在身上,江昭看着都疼。
晏为卿面无表情,伸手扶正乌纱帽。
“是我。”
不过他反悔了。
如此不要脸的模样,顾秀禾看得心梗,恨不得抽断手上的鸡毛掸子。
江昭不禁咂嘴,连忙吃完晚膳,不想扯进这场硝烟当中。
回院前,她回头望了一眼晏为卿绯色官袍上几个黑漆漆的脚印。
顾秀禾踹的。
……
江家夫妻出征一事闹得沸沸扬扬,城门口密密麻麻站满了行人,目送着军队的队伍远行。
有百姓忧心忡忡。
“边疆该不会真打起来吧?”
有人出声反驳。
“怎么会呢?匈奴敢跟我们打?不要命了吧。”
“是啊是啊,只是快入冬了,草原物资匮乏,所以才动了歪心思,此番江将军与庄将军西行示威,定能歇了他们的心思。”
城外喧哗不断。
一辆马车徐徐行驶,过了城门,朝净恩寺的方向去。
低调宽敞的车厢里,檀香寥寥升起。
江昭将三串糖葫芦包好,又怕震碎上头裹着的冰糖,于是小心收在怀里。
听见外头的谈话,于是问晏为卿。
“边疆真的会打起来吗?”
最近西域运来的书卖得火爆,她赚得盆满钵满,同时也被画册的风土人情吸引,还想着亲自去一次西域进货,顺便逛逛。
晏为卿穿了一件素白锦袍,身姿修长,坐着端正,手里还拿着文书翻看,一双狭长的眼眸无波无澜。
“匈奴有这个心思,不过此番大军支援,他们应当会歇了这个心思。”
江昭点了点头,整理完糖葫芦,又开始清点其他零嘴。
京城有名的吃食都准备了一份,这仗势,看起来不是为新婚祈福,反倒是去游玩的。
晏为卿眼眸微敛,朝她开口。
“带这么多零嘴做什么?”
净恩寺有斋饭,他们只待两日,明日便会回府。
江昭将打包好的零嘴妥善包好。
“去看个嘴馋的朋友。”
当初她同江时叙四人醉酒,结果一桌子菜一口都没动,就不翼而飞了,酒醒后才反应过来,应当是被清岫一个人给吃了。
所以这次去看他,索性多带些东西去。
晏为卿沉默收回视线,并未去问她口中的朋友是谁。
晏府的马车晃晃悠悠地上山,他们走后,另外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现在山脚。
他们上山挑了个好日子,净恩寺内熙熙攘攘,已经有了不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