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身又要离开,声音又清又亮。
“那就交给你处理吧,我要回屋抱着春花休息了。”
晏为卿便站在原地,望着江昭的衣角消失在门槛处。
夕阳西下,黄昏透过大开的两扇门,洒在书房青石地上,一片寂静。
晏为卿负手而立,垂着眼。
方才江昭说出他中药一事后,他瞬间如坠冰窖,甚至做好了被质问为何要如此的准备。
长长的睫羽在他恍如白玉的脸上打下两道阴影。
还好,只是他能继续当江昭的兄长。
……
成亲的三日假转瞬即逝。
身子不再酸痛后,江昭只觉浑身筋骨有一种被重塑之后的清爽。
晏为卿今日去国子监上值,江昭便与他同乘一辆马车。
晏府马车宽敞,比江家的还奢华一些。
江昭用手摸了摸车窗上的帘幕,感受上面锦布的纹理与流苏上的珍珠,她咂咂嘴。
“晏为卿,你这三年是贪了多少?这马车比江家的还好”
晏为卿端坐在位置,眼皮都没掀开。
“我曾数次立功,圣上赏赐众多,入京第一年,京城余大人许我千金为其子弟担任夫子,此后我便用这笔钱买下铺子,经营产业,才有了如今的积累。”
他睁开眼,直直看向江昭。
“江昭,晏府的权势不比京城的其他人差。”
晏为卿的意思是,她早该要答应同他回晏家。
江昭撇撇嘴,“你怎么还翻起旧账来了呢。”
她轻哼一声。
“我坐过太子的马车,他的就比这好。”
晏为卿微掀唇角,轻笑出声。
“你此话的意思,倒是要我犯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话音刚落,江昭也不懒散躺着了,她猛然坐起身。
“别,晏为卿,你可别做糊涂事。”
她们一家四口都是糊涂蛋子,要是晏为卿是个聪明人,他若是有想法。
那她也不必大费周章死遁,父皇也不用与国师争权了,直接一家四口死遁去江南,说不定还能捡回条命。
马车缓缓停在国子监正门前。
晏为卿两指曲起,在高耸的鼻骨两侧轻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