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为卿抱着人来到躺椅,修长白皙的手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,还有一只手揽在她腰间。
不带一丝其他情绪。
他唇色稍淡,轻抿着,垂下睫羽去看江昭的脸。
她吐息平稳,趴在他身上熟睡,每根头发丝都写着对兄长的信任。
只可惜,自己辜负了这份信任。
晏为卿眼眸黯淡,收入衣襟的白绸仿佛被火点燃,令他心神煎熬。
半晌,他紧闭双目,竭力隐忍心中尖锐的刺痛,放在江昭手上的手,始终不轻不重,稳稳当当,这只是他一个人抉择。
那便做一个,好、兄、长。
……
“江昭,你别不理我呀,前日醉酒也不是我能预料得到的,我和江凌言都被母亲罚了。”
国子监放课后,江昭绷着脸匆匆朝外赶去,江时叙满脸焦急,拉着她的书箱不让走。
放课离去的同窗从他们身旁路过,对此情景早已见怪不怪。
“被罚了才好呢,你活该!”
江昭铆足了劲,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书箱,整个人气得心梗,怒气冲冲地坐着他鼻子就是一顿输出。
“说好了请客,银子还不是算在晏家账上,你还说那酒不醉人,结果一杯下去,自己倒是倒地不起,睡得比猪还香。”
江时叙堂堂七尺男儿,被怼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。
江凌言紧随两人出来,不动声色地站在江昭身后,冷眼望着江时叙,不置一词。
那日他们几人都大醉回府,江母大晚上听到他们喝醉的消息,径直让小厮把两人扔在院中青石板上,几盆冷水浇在身上,瞬间酒就醒了。
江灵玄在一旁看得乐个不停。
而后两人满身狼狈,被罚去祠堂跪了整整一夜,第二日也理所当然地告了假。
江时叙自知理亏,为了赔礼道歉,便一直跟在江昭后头,江昭不理他,江时叙心中难受,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补偿。
他脑子一转,忽而想起一件事,兴致冲冲地跑去告诉她。
“你别生气了,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,保准你没见过。”
江昭直呼呼往外走,拦都拦不住,还是江时叙硬拦住她,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她才停下脚步,不可置信道。
“你要带我去…”
剩下两个字,在大庭广众之下,江昭实在说不出口。
江时叙一把揽住她肩膀。
“我没这个意思,只是你这不是要成亲了吗,我去带你买两本…嗯哼…书,给你长长见识,别到时候被寻家那小姐看了笑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