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去换了便好,无需惊扰众人。”
或许是明白了什么,江昭就跟着宫女下去。
江时叙看着江昭的背影消失在转角,摇了摇头。
“这傻子总是出些岔子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被江夫人一碗茶泼了脸,她狠狠地剜了江时叙一眼。
“你再说一句傻子,我今日就能把你赶出江家!”
江时叙衣衫也湿了个底朝天,自知理亏,倒也没反驳。
“那我也去换衣裳。”
江夫人出声训斥。
“你大男人的,湿了衣裳就要换,要是体虚为娘就找郎中来给你治治。”
江时叙被噎地说不出话来,他颇为气愤。
“你就把江昭当儿子!”
江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。
“对,你就是当初我和你爹在茅坑里捡来的。”
此话一出,就连江灵玄都不禁笑出了声。
江时叙愤懑不已,又无可奈何,等他再次看向上头时,太子的位置已经空了。
这厢。
江昭跟在宫女后头,走进了一条幽径,路上没什么其他身影。
她才刚走没几步,就被人拦了下来。
抬眸望去,是齐玄舟。
齐玄舟一身玄青色蟒袍,身姿欣长,如青玉冷彻骨髓。
江昭脚步一顿,朝后退了几步,随后低头作揖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
齐玄舟垂眸看着她,喉结动了动,最终还是先吩咐宫女。
“你先离开便可,江少爷本宫会带去更衣。”
宫女不敢违令,行礼后便离开了。
幽静的小道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江昭抬头,见齐玄舟想要靠近,她下意识往后靠去,眼中满是防备,像是一只孤立无援的幼兽。
齐玄舟睫羽颤了颤,他停下脚步。
“你怕我作甚?”
江昭不明所以,她只当是太子同从前那般,厌恶她愚笨,总是出岔子。
太子动怒,该有的礼教江昭还是懂的。
她俯身跪地,竟是没敢抬头看齐玄舟一眼。
“草民幼时磕坏了脑袋,认不清自己的身份,从前多有得罪,望太子见谅,草民起誓,日后定不主动出现在太子眼前,若有……”
“够了!”
齐玄舟清朗的声音有一丝不稳,他垂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