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秀禾心中一梗,最后只能憋出一句,“你个不孝子!”
晏为卿并不在意,他不欲再与母亲说些废话,而是直入正题。
“母亲,江昭从姓江那一刻起,就已经与我们再无瓜葛。”
他目光扫视江昭躺过的木榻,上面依旧留有湿意,他想起今日怀中轻飘飘的人,如此一遭,江昭怕是要大病一场。
晏为卿沉下脸。
“日后再见,也便不再需要提及旧情。”
顾秀禾最是了解晏为卿,他心中一旦认定,便不会放手。
就如同当初决定把阿昭带回家一般,他对阿昭视若亲弟,恨不得事事亲为。
阿昭随口一句想吃糖葫芦,晏为卿就能找遍城镇,甚至到到商贩家中,让他当场现做一个甜津津,红彤彤的糖葫芦带回来。
同样,晏为卿有一个不可越界的底线,他容不得半点背叛。
而阿昭的行径已然触碰红线。
顾秀禾满眼复杂的看了晏为卿一眼,待他知道真相,怕是阿昭就像话本中写的一般,冷了心了。
“你浑身上下也就那张嘴最硬。”
顾秀禾叹了口气。
“嘴上说着不念及旧情,下水救人的倒是比谁都快,还有着姜汤,大老远端来给谁驱寒的呢?”
晏为卿狠狠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烦躁。
“我在国子监当差,若出了人命,圣上自然会怪罪。”
他伸手端起姜汤,随后一饮而尽。
“孩儿今日下水救人,正需要这姜汤驱寒。”
顾秀禾被气笑了,抄起桌上的话本就往他身上砸过去。
“倒也别怪为娘没提醒你,日后你悔了,跪在阿昭面前为娘都不会帮你求情!”
……
江时叙在听到自家小厮传来的消息,便连忙同夫子告了假往家中赶。
在听到江昭发热不醒后,他早已无心听课,一回家就朝江昭院子赶去。
“江昭成天不是吃就是睡,他那身板硬朗着呢,不过是在湖里泡了一会,怎么就病了。”
江时叙烦闷极了,他脚步匆匆,心中是说不清的后悔。
倒也不是怕父母责罚,毕竟他做这事之前,早就知道自己该罚。
他只是…没料到自己会后悔对江昭下手。
等江时叙赶到江昭院子外时,夏云正端着热水进门,在看到他后,狠狠的剜了他一眼。
江时叙脚步一顿,自知理亏,抬脚便想朝屋内赶去,被恰逢出门的庄静娴拦了下来。
庄静娴一见江时叙心中就怒气冲冲,她出声呵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