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幕 雨叩窑门
梅雨季的潮气漫过青石板时,林小满正蹲在咖啡馆檐下擦玻璃罐。水雾朦胧的街角突然传来"咣当"一声脆响——穿靛蓝扎染裙的女人抱着纸箱踉跄后退,箱角磕在消防栓上,裂开的缝隙里露出半截青瓷莲花盏。
"小心!"林小满冲过去接住滚落的陶片,指尖触到冰凉的裂纹。女人腕间的银镯缠着陶泥,鬓角碎发沾着窑灰:"我叫陆青禾,刚租下九号院的柴窑。"她指向巷尾那栋贴着封条的老房子,墙头野草间隐约可见褪色的"红星陶瓷厂"字样。
潮湿的穿堂风掠过天井,陆青禾推开斑驳的铁门。林小满看见满地碎陶中蜷着只三花猫,正舔食积水坑里的青苔。生锈的窑炉旁堆着二十八个缠胶带的纸箱,箱体印着"文物修复专用"的红色印章。
第二幕 碎镜重圆
社区活动中心的长桌上,碎瓷片在晨光里铺成星河。陆青禾握着镊子拼接瓷枕残片,紫外灯照出裂缝里的陈年茶渍:"这是民国时期的孩儿枕,得用古法配补土..."
"姐姐!"琪琪举着摔成三瓣的存钱罐闯进来,陶瓷小猪的耳朵缺了半只。孩子们很快挤满屋子,抱来豁口的泡菜坛、裂釉的功夫茶具,马大姐甚至扛来个缺盖的青花尿壶:"这可是我婆婆的嫁妆!"
刘建军探头时正撞见惊险一幕——陆青禾扶着的窑车突然卡轨,满车素坯眼看要倾覆。他一个箭步抵住滚烫的窑砖,掌心立刻烫出水泡。"用冰镇老面!"跟进来的周晓梅扯下发带给他包扎,面团敷在伤处滋滋作响。
第三幕 窑变时分
深夜,陆青禾盯着测温孔里的火光。电子屏显示1280度,可窑内突然传出细碎的爆裂声。她刚要关气阀,整条街的电路突然跳闸,备用发电机竟被野蔷薇根须缠住了输油管。
"用这个!"暗处传来钟伯的拐杖声。老人抖开泛黄的《景德镇陶录》,手电筒照亮"松柴急烧"的竖排繁体字。刘建军扛来包子铺的果木砧板,少年宫孩子们拆了美术室的松木画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