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测台的穹顶玻璃突然碎裂,日军的掷弹筒炮弹呼啸着砸进来,在离李维辰三米远的地方炸开。碎石混着滚烫的弹片飞溅,他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张砚秋,守心石与地脉珠在怀里发出强烈的光芒,形成金色的屏障,将弹片尽数挡在外面。
“看来三一门的宝贝确实有点用。”日军少将拄着骷髅头拐杖,慢悠悠地走到屏障外,军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,“李维辰君,交出石头和珠子,我可以让你加入大东亚共荣圈,你的能力,不该埋没在亡国的废墟里。”他的中文带着京都口音,显然在北平或南京待过不少年。
张砚秋挣扎着举起枪,子弹打在屏障上,被弹飞出去,擦过少将的耳朵。少将身后的卫兵立刻举枪瞄准,李维辰的红丝絮抢先一步,缠住卫兵的手腕,枪在半空中炸开,枪管扭曲成废铁。
“地脉珠已经镇压了阵法,你们的计划失败了。”李维辰扶着张砚秋站起来,守心石与地脉珠的光芒交织,观测台地面的符咒正在消退,露出下面的花岗岩,“灰袍前辈说得对,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,你们永远也别想控制南京的地脉。”
少将的脸色沉了沉,拐杖头的骷髅眼突然亮起红光,观测台的墙壁渗出黑色的汁液,与玄武湖底总坛的蚀骨水同源,却更加浓稠,滴在地上的符咒残迹上,竟让已经消退的纹路重新亮起:“你以为地脉是那么容易镇压的?”他的拐杖往地上一顿,地面剧烈震动,观测台外传来南京城的尖叫,“我在城里埋了七十二处‘养煞点’,用活人做祭品,早就污染了地脉的源头。就算你镇压了这里,那些养煞点也会在子时爆发,到时候整个南京城都会变成尸山血海。”
李维辰的红丝絮突然绷紧,丝絮探向南京城的方向,果然感觉到七十二处阴邪的气息在涌动,像七十二颗定时炸弹,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活跃。他想起那些被阴阳宗抓走的百姓,原来他们不只是用来炼鬼兵,更是被埋在了养煞点,用鲜活的生命滋养地脉里的阴气。
“你疯了!”张砚秋的声音带着愤怒,“那些都是无辜的百姓!”
少将笑了,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:“战争就是这样,总要有人牺牲。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耀,这些支那人的牺牲是值得的。”他的拐杖再次顿地,地面的符咒彻底亮起,黑色汁液顺着纹路流动,形成新的阵法,“现在,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交还是不交?”
李维辰将地脉珠塞进张砚秋怀里:“你带着珠子去最近的养煞点,用珠子的光芒净化煞气,能救一个是一个。”他的红丝絮缠上守心石,石头的光芒暴涨,“我拖住他们,子时前在三一门旧址汇合。”
张砚秋按住他的手:“要走一起走!你一个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