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壁上的影子向我伸出手的刹那,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头顶贯穿全身。我踉跄后退,雮尘珠从手中滑落,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胖子脚边,光芒渐渐暗淡。
"老胡?"胖子弯腰捡起珠子,疑惑地看着我,"你脸色跟死人一样白。"
我无法回答,因为眼前的景象正在扭曲变形。洞穴、同伴、甚至我自己的身体都像浸了水的油画般模糊不清,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——
漫天黄沙中,一支驼队缓缓前行。我(或者说,我的意识)附在一个高大男子身上,他穿着古滇国祭司的长袍,胸前挂着青铜面具。驼队中央的笼子里关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囚犯,他们手腕上都有与我相同的眼球状红斑。
"胡八一!"
Shirley杨的声音像隔着厚厚的毛玻璃传来,眼前的幻象晃动了几下,但没有消失。驼队到达一座砂岩建筑前,男子(我?)戴上面具,主持某种仪式。囚犯们被按在祭坛上,一种半透明的虫子从他们口鼻钻入...
"按住他!他癫痫发作了!"
我感到自己被几双手按在地上,右臂传来注射的刺痛。幻象开始破碎,但最后一刻,我看到祭坛中央摆放着雮尘珠,珠子内部浮现出昆仑山脉的地形图...
"呼——"我猛地吸了一口气,眼前的景象终于恢复正常。Shirley杨、胖子和金牙三人围着我,脸上写满担忧。我正躺在洞穴入口处的地上,右手腕的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子。
"多久?"我哑着嗓子问。
"不到一分钟,"Shirley杨松了口气,收起空注射器,"但你的脉搏一度停止。到底看到了什么?"
我挣扎着坐起来,接过胖子递来的雮尘珠。珠子现在温顺地躺在掌心,不再发光。"记忆...不是我的,是献王祭司的记忆。"我指向洞穴深处,"这里面有东西在召唤我。"
胖子和大金牙交换了一个眼神。"老胡,"胖子斟酌着词句,"不是哥们儿不信你,但你现在的样子实在瘆人..."他指了指我的眼睛。
Shirley杨递来小镜子,我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爬行动物般的细长竖瞳,眼白部分布满蓝色血丝,活像献王壁画中的那些祭司。
"血咒觉醒在加速,"Shirley杨翻看鹧鸪哨的笔记,"外公提到过,献王后裔接触雮尘珠后会逐渐'回忆'起祖先的记忆。"
"所以我真是献王的后代?"我苦笑,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疯言疯语和那些从不示人的家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