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在“生门”区域,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。
李定国手执长枪(九叔),枪尖低垂却气机锁定,座下灵云兽,周身隐隐有金光流转的符箓虚影沉浮。钱镠(包租婆)看似随意地双简,腰弦宝弓,骑着灵云兽但那眯起的眼睛里精光四射,无形的气场如同沉重的磨盘。挤压着空间。吴汉(阿星)站姿松松垮垮,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沉寂的专注,仿佛在酝酿着石破天惊的一击。耿弇(四目道长)的金钱剑嗡嗡作响,另一只手已扣住了几张镇尸符。薛仁贵(左千户)则是手中方天画戟最为直接的威胁,背上色神刀,但那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恐怖杀意,如同实质的寒冰,牢牢锁定着场中唯一的敌人——匈奴王巴特尔。
巴特尔静静站立着,对包围他的五位高手视若无睹。他那张因魔化而皲裂丑陋的脸上,没有任何愤怒或恐惧,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,以及眼底深处翻涌的、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——疲惫、解脱、还有一丝……期待?他身上的魔气收敛到了极致,甚至比刚入阵时还要微弱,仿佛主动卸下了防御。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扫过五人,最后停留在杀意最盛的薛仁贵脸上,沙哑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扶余王解慕漱,是我杀的。哀牢王桑藕,是我故意逼向于阗王,加速其消耗。”他顿了顿,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,“于阗王塔依尔,死在你们手里,很好。”
此言一出,包围他的五人心中俱是一震!李定国眉头紧锁,钱镠吐出一个烟圈,眼神更加锐利。吴汉的站姿似乎更松垮了,但气息却更凝练。耿弇手中的符箓捏得更紧。薛仁贵的拇指,悄然顶开了绣春刀刀镡,露出一线寒芒。
巴特尔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反应,继续用那毫无波澜的语调说道:“我恨的,是控制我、把我变成这副鬼样子的魑。恨这身不由己的魔躯,恨这污秽的魔气。”他抬起自己布满裂纹、流淌着污浊魔血的手掌,眼中是刻骨的厌恶。
“你们设下此局,诱杀四王,目的就是斩断四魔神在玄黄大陆的爪牙,削弱他们回归后的根基,对吗?”他虽是问句,语气却无比肯定。
薛仁贵冷冷开口:“是又如何?你待如何?”刀锋又出鞘一分。
巴特尔的目光迎向薛仁贵冰冷的视线,没有退缩,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。这一步,让五人瞬间绷紧了神经,法力、内力、杀气蓄势待发!
然而,巴特尔接下来的举动,却让所有人瞳孔骤缩!
他没有攻击,也没有防御。他猛地抬起双手,十指如钩,狠狠地插向自己的丹田气海!噗嗤!黑色的魔血喷溅而出!
“呃——!”一声压抑着极致痛苦的闷哼从他喉咙里挤出。他面容扭曲,身体剧烈颤抖,但动作却异常决绝。只见他双手用力向外一撕!一团被浓郁到化不开的漆黑魔气包裹着的、不断搏动、散发着邪恶本源气息的物体——他的魔婴核心——被硬生生地从丹田中挖了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