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韫仰头望着他，一双泛红的眼眶，落入男人眼中。她的杏眼黯淡无光，像蒙了层灰雾，睫毛低垂，掩住眼底的落寞，嘴角耷拉着，以往明媚的笑容消失不见，只剩下淡淡的失落。
可枝韫眼中对他的抗拒实在明显，江秋梧心底泛起深深的痛楚，“枝韫…别走。”
他每天都在后悔。
飞蛾扑火，江秋梧做不到不爱枝韫。
“放开我。”枝韫哑着嗓子后退，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，“江秋梧，这几天你不是躲我躲得挺好？怎么，又想玩我？”
江秋梧嗓音疲倦，他连着数日未能睡个好觉，他有很多话想说，可说出来了，又怕枝韫真就彻底远离他了，“我错了，之前冷落你是我不对，如果你想报复的话……”
枝韫突然轻笑出声，闭了闭眼，嗓音里有哽咽，“江秋梧，你连喜欢都这么傲慢，需要时召之即来，嫌烦了就踹开。”
尾音被绞得支离破碎，尖锐的碎片毫不留情的刺进江秋梧心底的柔软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。
“不是的！”
“你最擅长的不就是保持距离？”枝韫抿唇，眼眶微热，“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，装深情的样子真难看。”
她颠倒黑白，站在受害者的角度，控诉江秋梧。
枝韫泪水如细密的雨丝，将睫毛染得湿润，鼻尖泛红，嘴唇略微颤抖，整个人像被雨水打湿的鸢尾，脆弱凄美。
江秋梧惊觉自己曾亲手揉碎了最珍贵的月光。他垂眸，眼眶一阵发酸，也跟着泛起了湿润，他也不好受。抱着她的腰，“别哭了，枝韫。”
枝韫不说话，江秋梧就一声一声的唤。
枝韫声音翁翁的，“江秋梧，耍我是不是很好玩？看到我难受，你心里就舒坦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我们就这样算了，反正明天节目结束，我们也不会再见。”
她话音落下，江秋梧眼底滚烫，掉下一颗泪珠，他永远不在枝韫的计划里。在枝韫故意和他亲近、故意撩拨他后，江秋梧又眼睁睁看着枝韫招惹一个又一个的男人。
江秋梧呢喃，“枝韫，你到底有没有良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