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收到邀请了?"他没有转身就问。
艾琳点头,随即意识到他看不见:"今天早上。你怎么来巴黎了?"
马库斯这才转过身,脸色异常苍白:"因为昨晚埃丝特出现在我梦里。她说'去巴黎,阻止他们'。"他举起右手,掌心有一个小小的银色瓶子,与老妇人之前给他的那个几乎一样,但瓶身上刻着两个相互缠绕的乌鸦。
"这是今早在我枕头下发现的。我不记得埃丝特给过我两个。"
艾琳走近查看,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瓶子上的符号在她眼中开始扭曲、重组,变成她能理解的文字:"双生圣油,联结之契"。
"你能读懂这些符号?"马库斯惊讶地问。
艾琳自己也愣住了:"我...我不知道。它们就在我脑中变成英文了。"
马库斯严肃地抓住她的肩膀:"艾琳,这很重要。埃丝特临终前告诉我,只有德·蒙特莫伦西血脉或'被选中者'才能读懂古老圣文。你家族中有法国血统吗?"
"没有,至少我不知道..."艾琳的话被敲门声打断。
门外站着克莱尔,她身后是抱着画筒的理查德。更令人惊讶的是,旁边还有一位与克莱尔长相酷似的女子——同样的金发蓝眼,只是年龄稍长,穿着考究的香奈儿套装。
"这位是塞莱斯特·德·蒙特莫伦西,"克莱尔介绍道,表情复杂,"我的...远房表姐。显然家族档案并不完整。"
塞莱斯特优雅地伸出手:"卡特小姐,感谢您接受邀请。虽然我必须承认..."她的目光扫过房间,在马库斯身上停留片刻,"我并没有发出任何邀请函。"
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。艾琳拿出那封烫金信函,塞莱斯特接过时明显颤抖了一下。
"这不可能,"她轻声说,"这封信笺...是战前专用的。而且这个签名..."她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"是我祖母的笔迹,但她已经去世半个多世纪了。"
理查德突然开口,声音异常平静:"画完成了。"他展开画筒,取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素描:一个与黑鸦堡地下教堂几乎相同的圆形空间,但中央不是祭坛,而是一口井。井边站着四个模糊的身影,其中两个明显是孩子。画的右下角用优雅的法语花体写着:"记忆之井永不干涸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