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姑沈张氏点头,布满老茧的手在薯皮上抹了层红土:“昨儿夜里,我听见地窖的砖墙响,莫不是空间又扩了?”她忽然轻笑,“管它呢,只要咱把好的藏深,坏的摆明,赵铁柱就是长了狗鼻子,也闻不出灵泉味。”
院门“吱呀”推开,赵铁柱的婆娘挎着空篮闯进来,鼻尖抽动:“秀兰妹子,啥汤这么香?莫不是背着咱炖肉?”她一眼看见墙角的“鬼薯”,脸上露出嫌弃,“哟,这毒薯也敢往家带?不怕遭报应?”
沈秀兰从灶台前转身,手里的木勺滴着黑绿色的汤,故意溅在围裙上:“他婶子,您尝尝?”她舀了半勺递过去,汤里漂着枯黄的菜叶和发黑的薯块,“后山岩缝里挖的,苦得能咽死牛,也就咱穷鬼敢吃。”
婆娘皱着眉后退半步,忽然看见沈秀兰手腕上的镯子:“你这镯子,还戴着呢?我家铁柱说了,沈家的工分高,准是藏着‘投机粮’——”她的话被沈秀兰塞过来的纸包打断,里面是灵泉泡的枇杷蜜,包装纸上印着公社的红印章。
“他婶子,”沈秀兰压低声音,“这是给铁柱叔的,治咳嗽比卫生院的甘草片强三倍。”她指向灶膛,“您看这灰堆,今早烧的麦秸,里面埋着发霉的红薯干,咱要是有粮,能吃这个?”
婆娘的手在纸包上顿住,想起昨夜铁柱咳得睡不着,正是靠沈家的蜜水缓解。她哼了声,把纸包塞进怀里:“算你懂事,不过——”她望向地窖方向,“听说你家地窖深着呢,别藏着‘资本主义点心’,公社的眼睛亮着!”
等她离开,沈秀兰立刻掀开灰堆,取出煨得半熟的灵泉土豆,表皮的焦痕下渗出糖汁:“小轩,铁柱婆娘的眼睛,比公社的密度镜还尖,咱得把地窖入口的伪装再加固。”她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赵铁柱的叫骂,“怕是又在逼问张老汉,伯没把咱的饼交出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