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管事一惊,“世子,您为何要忽然收回这些?”
这不是打夫人的脸面吗,传出去,旁人还以为夫人是犯了七出之条,这才被剥夺了权力。
但戚修凛却道,“她身子弱。”
哦,这便是了,原是世子体恤夫人辛苦。
不久之后,铁衣便带了个容长脸山羊须的老先生进了四明堂。
这人便是戚修凛在边关的幕僚兼账房先生李怀,年过四十五,极有头脑,且跟着戚家多年,也信得过,这次从甘州,也将他带了回来。
李怀腰间总是挂着一柄银做的算盘,便是走哪里都会发出响声。
他将府里的要紧事交给了李怀。
“卑职定会好生打理府上之事,只是,梁王之死,实在疑点重重。”
戚修凛抿唇,面上如罩寒色,“梁王这些年没少勾结官宦,想杀他的人实在太多,他这身上背了太多人命官司。”
他在知道梁王故意延迟救援时,也无数次想亲手宰了梁王。
“世子,皇城的水,又深又溷,若要肃清,只怕是很艰难,再过段时日,四皇子便会动身前往衮州,到那时候,他若有了军功,便也是件棘手之事。”
李怀的话让戚修凛默了默。
如今陛下看似将四皇子打发出城,实际是让他去历练,待雏鸟羽翼丰满,便能一飞冲天。
本质上,陛下还是器重四皇子多一些。
而太子,温厚持重,有年夏季干旱,农田颗粒无收,他为百姓祈福,素衣斋食了大半个月,赢得不少百姓的赞许。
事情总有两面性,有时候,谁也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。
……
啪的一声。
漪澜院的厢房里传出打砸声,接着是一声接一声的瓷器碎裂动静。
“凭什么,不再让我管理外面的事务,从前这些事哪件不是我在操持,就因为他娶了那个贱婢,就不拿我当人看了?”
徐灵君气的眼底通红,她砸了手边的茶杯之后,犹不解气。
便将目光放到了桌上的玉盘子。
孟嬷嬷急忙制止,“姑娘何必恼,您在这儿生气不是称了她们的意,这打砸东西传到世子和戚夫人耳中,他们还会以为您借题发挥。”
徐灵君眼前一白,跌坐在交椅里。
“我到底,该怎么办,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夺走我的权利?”她不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