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进到车内,便被人按着双手,压着跪在了铺着厚厚垫子的车内。
赵惊春捏了颗葡萄,娇笑道,“徐卿欢,你如今,来到甘州,自投罗网便怪不得旁人,之前我便厌恶你这双眼,这双手,连同你这个人,也觉得讨人厌。”
卿欢起不得身,额头也被压着触及毛皮,却依旧不卑不亢。
“郡主既觉得我讨厌,何必还要召见我,我来甘州与郡主有何干系?”
赵惊春一笑,“胆子倒是大了,可是觉得有温时玉给你撑腰,你也敢跟我叫,岑嬷嬷,待会儿到了待客的地方,帮我好生招待贵客。”
她与温时玉先是去了雍州,后来再到甘州,半个月的时间,她未来郎君从不碰她。
那日,她洗干净换上薄纱寝衣想与他亲昵,却被他冷着脸斥了出去。
令她颜面无存。
如今这口恶气,她要好好出在徐卿欢身上。
……
一入了地牢,卿欢便被投到了水牢里,水深膝盖,洒满了令人体寒的草药,以至冰冷刺骨,却不会立即让人失去知觉。
几个男子将她双手绑在了水牢的木架上。
岑嬷嬷自有折磨人的千万种法子,先泡足了五个时辰,冷水从骨头缝里走遍全身,便能冻伤了筋脉。
女子会失去生育能力,男子会失去劳作能力。
且不会造成任何外伤,便是被温三郎发现,岑嬷嬷也自有说法。
卿欢仰头看着头顶一扇小窗。
明媚的阳光照不进来。
但人在水牢却能看到外面的璨璨,不由得生出向往,也是一种折磨人心的手段。
她知道,世子一定会来救她,若寻不着她,便是她死了,世子也会善待娘亲。
如此想,她又笑了笑,脸上毫无惧怕之意。
铁衣那边,将纸条送到了世子手中,“这东西是在小公子的玉葫芦里发现的,想来是曹县令知晓自己即将遇害,便写下这些话,让有缘人发现,找到他藏匿的证据,爷,属下已经让人去那处,很快就会将曹县令埋藏的证据翻找出来。”
戚修凛已换了赴宴的锦绣华服,玉冠束发,面色幽冷,看完之后将纸条揉碎。
“今晚,若是梁王发动,你便在外联合几位参将,就说甘州大营里闯入了戎狄细作,要彻底搜查,梁王心中有鬼,必然不敢放任你们搜他的兵械库。”
此为计谋一。
还有一层,五年前,戚修凛与父亲戚老将军于甘州白水崖恶战戎狄首领。
本来梁王的援军要在三日内赶到,却生生拖延了七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