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在铸币坊找到暗道时,晨露正顺着青铜炉滴落。方多病用火折子照亮炉壁,我盯着那些凹凸的星图纹路,突然抓住他手腕:"这不是北斗七星!"
李莲花咳嗽着抚过纹路,指尖染上铜绿:"是武曲星陨落那年的星象。"他转头望向我,"叶姑娘应当认得这个布局。"
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穿越前在博物馆看到的陨铁展柜,解说牌上写着"武曲星坠,南胤灭国"。我颤抖着摸出玉蝉按进炉壁凹槽,机关转动的轰鸣声中,整面墙翻转出浸泡在药液里的尸体,每具心口都嵌着错版银锭。
"以人养银的邪术。"李莲花用竹杖挑起尸体腕间的铜钱串,"倒是与叶姑娘家乡的...金融手段异曲同工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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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多病在山庄地窖发现账册那夜,李莲花在莲花楼檐下煮酒。我抱着新采的鬼针草回来时,见他正对着玉蝉发呆。月光淌过裂纹,在桌面拼出半幅南胤图腾。
"王青山密室那盏莲花灯,"他突然开口,"其实该有八盏。"
药酒在陶罐里咕嘟冒泡,蒸得我眼眶发酸。我知道他在说那个雨夜——我蜷缩在密室角落数灯盏,而他站在血泊里擦拭少师剑。那时他袖中飘出的当归香,如今都酿成了酒。
"李相夷从来不数灯。"我故意碰翻晒药匾,木蝴蝶扑簌簌落满他肩头,"他只关心蜡烛够不够亮到报仇。"
酒盏碎裂的脆响惊飞夜枭。他扣住我手腕将我抵在药柜前,碧茶毒香混着酒气喷在颈侧:"那你数清了吗?现在有几盏灯照着李莲花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