舰队在海上航行了七日,距离大梁海岸还有两日路程。秦沐歌站在甲板上,望着平静的海面出神。她的右手仍缠着纱布,偶尔会传来刺痛,但比起昏迷时已经好多了。
"王妃,该换药了。"白薇捧着药盘走来。
秦沐歌解开纱布,露出狰狞的伤口——从指尖到肘部,皮肤上布满了蛛网状的紫色纹路,像是被雷电劈过的树皮。
"这纹路...颜色变淡了。"白落小心地涂抹药膏,"小世子的血确实有效。"
提到儿子,秦沐歌心头一紧。明明仍在昏睡,虽然脉象平稳,但失血过多导致的小脸苍白得吓人。那七个被救回来的孩子轮流守在他床边,说是能"感应"到他的梦。
"报!前方发现船队!"了望台上的水手突然高喊。
秦沐歌眯眼望去,海平线上确实出现了几片帆影。随着距离拉近,渐渐能看清旗帜——是大梁水师的青龙旗!
"是接应我们的舰队。"萧璟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,"陛下派了镇海侯来。"
两支舰队会合后,镇海侯乘小艇登上旗舰。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者,一见面就单膝跪地:
"老臣来迟,请王爷、王妃恕罪!"
萧璟扶起他:"侯爷言重了。京城情况如何?"
"托王爷的福,叛乱已平。"镇海侯压低声音,"但三日前,河西急报,西凉国突然陈兵边境,声称要为他们死在倭国的使团讨说法。"
"西凉?"秦沐歌皱眉,"他们何时派使团去倭国了?"
"蹊跷就在此。"镇海侯摇头,"兵部查无记录。更怪的是,西凉军中有不少士兵行为怪异,力大无穷却反应迟钝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