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芫娘早已打扮妥当,端坐在垂花门后的小亭里,一池碧水绿柳红花,衬得她如江南闺秀般。
见宋辙进来,她一颗心如脱兔般难安定,慌忙起身见礼:“芫娘见过宋郎君。”
直到眼下,宋辙才想起来当初他到李府几次,的确遇见过这姑娘。
“小姐不必多礼,在下今日前来是奉了侍郎之命。”
他的语气如面容般冷肃,李芫娘双眸泛着些水珠,瞧着他自然是楚楚动人。
宋辙不敢看她,垂眸道:“小姐错爱抬举,宋某感激于心。”
“我知你心系官途,并非困于情爱之人,我家世门第皆能与你助力,也能容下郑姑娘,你为何如此……”
她日夜的思念与委屈,随着落花滑落脸颊,惊得春水荡漾涟漪。
宋辙坦然道:“小姐说的没错,我的确心在仕途,但从未想过成亲。只因我懦弱,怕人生无常,不敢承受其重,也不愿有人因我蹉跎。”
“那郑姑娘呢?”李芫娘问道。
提及佑儿,宋辙眼中的柔和,珍重又遗憾:“我虽心悦她,但她大抵比我更不愿成亲。”
李芫娘不解,毕竟昨日佑儿可没说这些。因而她觉得这超脱世俗的奇念,是宋辙打发她的话。
虽知道自己与宋辙并不是同路人,可心里到底是不服气。
“宋郎君可否与我手谈一局?”
她原先是不善下棋的,自从晓得宋辙是个中翘楚后,还拜了国手柳侍郎家的姐姐为师,只求在这黑白之中,离心上之人更近些。
宋辙看着桌上的棋盘,本不想答应,却听她说道:“我为了郎君学了几年棋,能与郎君手谈,是多年心愿。”
黑白对峙,两相交峰。宋辙看得出这是柳晁的风格,角部落下一子后,淡淡道:“小姐师从柳侍郎,想必是下了苦功。”
“只是小姐需谨记,直三曲四劫尽亡,弃子如取势,转换即重生,不必纠结一方输赢。”
说罢连提李芫娘六子,轻易占了上风。
她的棋技进步飞速,前阵子还与父亲打了平手,却不曾想只是一盏茶的功夫,就败在宋辙手下。
“承让。”
李芫娘复盘叹道:“宋郎君早有赢了,是我还未学好这棋。”
宋辙怕她再落泪,忙起身告辞离去。
“小姐棋技不差,莫言妄自菲薄。在下还有公务,先行告辞。伏愿小姐早觅良缘,六亲皆欢。”
李芫娘赌气想过,他若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