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劝自己平心静气,故作娇羞道:“只要不辜负大人就好。”
李芫娘瞧着她眼眸温柔带笑,由不得深想,她是不是想到什么温存之事。
偏偏她在夜深人静时,也躲在被褥里偷想过与宋辙齐眉举案,相敬如宾。
佑儿这般模样,刺得她眼睛疼,无奈搁下手中茶盏:“郑姑娘可知宋郎君这些日子有多难?”
见佑儿果然怔了片刻,李芫娘觉得扳回一局,心头这才缓过气来,也不乏忧心道:“想必姑娘是不知的,高次辅这些日子,也就见过宋郎君一面,外头都在传宋郎君这几遭在山东行事忒阴狠,有损次辅与人为善的品德。”
她说的话有板有眼,佑儿也曾听宋辙提过,高品并未将他当做学生,自然晓得她没说谎。
“沈部堂初入内阁,如今又是筹集军饷之际,到底是分身无暇来过问宋郎君。”
李芫娘心头也是为宋辙不平:“山东押来的那个知府,也不知是谁的人,听说都察院打算上书,降他去了翰林院做编修,怕是将来还能起复。”
这般罪状还能降职了事,可见于文背后靠的大树有多稳当。
佑儿不敢信这个时候还有人保他,可李芫娘说话却不作假。
瞧着她不信,眉头微蹙道:“你若不信,让院里那老奴去吏部打听就是,说不定这文书都草拟送内阁了。”
连着说了不少话,李芫娘又抿了口茶才松快些。
佑儿颔首道:“多谢李小姐告知,只是这些事与奴婢并不相干。”
“怎与你不相干?上头若不处置那知府,只怕宋辙今后在山东的处境不会好。”话说至此,李芫娘才隐晦提及自己的思量:“宋郎君心系仕途却孤立无援,虽凭着本事周旋到郎中的位置,眼瞧着是前途无量,实则他是锦衣夜行,如风中烛火,每走一步何其艰难?”
世家大族的女儿,并非只晓得在家中绣花弹琴,自小就要世事洞明,学着交际处事,一思一行都要为家族繁盛。
这话是点醒了佑儿,她不过是个市井出身的丫鬟,在官场上半点帮衬不了宋辙。
且不必李芫娘多说,她自然晓得宋辙对权势地位的渴望,因此她从不奢望两人有什么情感纠葛。
不过是珍惜今朝,不念将来罢了。
见她是听进去了自己话,李芫娘再道:“咱们女儿家得为自己多打算才是,我看得出宋郎君对你有情,也瞧得出你心里也念着他。只是你自己心里大抵是晓得的,这出身到底是摆在那里,将来若宋郎君娶了新妇进门,能不能给你一个名分,可得夫人点头才是。”
做官之人娶妻,不必在乎娶的女子是不是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