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过后,佑儿照旧去了宋辙屋里写字,却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对耳珰,示意她戴上:“这个是昨日出去看到的,倒是与你相配。”
宋辙屋里没铜镜,佑儿只得摸索着将耳珰戴进,可反复几次仍旧找不到那耳洞。
朱唇轻启,眼眸朦胧,几缕青丝俏皮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,屋里渐生旖旎,叫人心缭乱。
宋辙不自觉红了耳尖,轻咳了声:“我帮……罢了,你一会儿回屋里戴吧。”
佑儿也觉着他这里没得铜镜,忒不方便些,眨巴眼睛笑道:“多谢大人赏呀!”
许是烛火惺忪,她笑得格外明艳,直到人离去后,宋辙才醒过神来,看着她留下的字迹沉溺。
翌日清晨,众人从衙门动身去玉京,皆瞟见了宋辙眼下的乌黑。
马车里,佑儿见宋辙今日仪表堂堂,还顶着那么重的眼圈看书,纳闷道:“这马车总晃悠,这上头的字大人看得清?”
宋辙斜着眼梢看她,撂下手头的书道:“自然看得清,你怎出此言?”
佑儿俏皮伶俐指了指他的眼下,笑道:“大人这眼睛都黑成一团了!昨夜难不成偷摸做了甚?”
听她提昨夜……宋辙忽而心虚,又遮掩着拿起书看,故作严肃道:“自然是想着去玉京的事。”
他嘴上说着这冠冕堂皇的借口,可只自己心里知道,昨夜一闭眼就是佑儿戴耳珰的模样,甚至梦里他竟然上前去,摩挲到了她柔软的耳垂。
那般玉软多娇,又好似并非耳垂,而是罗衫乍褪,酥慵之处。
如今两人坐在这狭小的马车里,静默之时甚至连彼此的呼吸也能听到。宋辙闭上眼是梦中的荒唐,睁开眼是娇俏佳人,除了看书还能做甚!
玉京繁华却不比济南街上活泼,得了宋辙的叮嘱,进了城门后,佑儿也只敢微微掀起一角帘子。
“这些人也不像做官的呀。”佑儿纳闷,转头就问道:“大人说三五步一个官眷,七八步一个皇亲,奴婢瞧着倒也不像。”
玉京比济南冷许多,宋辙将身上的斗篷拢了拢:“我何时骗过你,等我去户部交了差事,带你在街上逛街就晓得了。”
如今也不知是不是相处时间久了,彼此熟稔,宋辙已显少再自称本官,倒是佑儿守着规矩,可言语里也没得主仆样子。
挼风带着佑儿先回玉京的宅子收拾,虽早先在路上听说过宋辙有些私产,可瞧着这三进的院子还是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