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用我来逼她自愿以邪神之身去救世,甘愿以拯救去毁灭,就为了造就一个合乎你想象的邪神,你养了她百万年——”
“然后让她成为你焚烧世界树的耗材。”
唐粥粥看着那朦胧圣洁的光晕,冷冰冰的扯了扯嘴角。
“我父王,我爱人,我母亲,我的好友至亲,都是您的棋子,我也是。”
步步紧逼,链锯剑每一次劈下都是神的后退一步。
“应骄是不是也是?她的神眷一直不对劲,她的进阶最艰难。”
“还有谁?”
最后一道圣光破碎,御座之上的神明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。
“滴嗒……滴嗒。”
金色的神血在大圣堂的地面积聚成一汪小小的湖泊,倒映着爱神惊骇的神色。
“还有我。”
目盲的神明平静抬头,却仿佛有视线洞穿了鸦雀无声的空气。
眼前的神已经无法被称之为神,他更像是一具被钉在御座上的尸体。
深深的割伤出现在这具尸体的任何一个角落,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。
双手双脚都有象征着法则的锁链洞穿着,将这位无数时空的潜逃犯牢牢束缚在神座之上。
唐粥粥心底熊熊燃烧了几十万年的怒火,突然被一瓢冷水兜头浇下,只剩下一地湿冷又黏腻的余温。
那是……代价。
每一次欺骗法则,重启时间线的,代价。
将一位真正的创世神永囚于神座之上,无休止的接受业力的反噬,直到世界的尽头。
耶和华对她笑了笑,张开满是割痕的口唇,轻轻说:“谢谢你,你的到来,让我知道,这一次我成功了。”
唐粥粥突然觉得没意思,荒谬极了。
……对与错本来就没有意义,她的质问恐怕也是耶和华计划的一环。
包括她此刻的震惊,内心生出的那一寸不忍,都在算计之中。
涅哈沙在手中消失,她退后半步,坐在了大圣堂的地板上,终于平静下来。
她笑了笑,却有些苍白。
“现在的你有看到过这棵树的结局吗?它已经快病死了,即使没有新芽和它争抢,它也快要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