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老妇人咳了半载,吃了无数药都不好,陈医者让她看沙参图谱:“这药生在阴坡,得湿气滋养,却能润燥,就像你这病,看着是寒,实则是燥,得用润法。”老妇人服药半月,咳止痰消,特意来谢:“先生的书真神,画的药竟能治病。”陈医者指着图谱说:“不是书神,是画这图的人,把草木的真性都看透了。”
七、乱世藏《图经》,山民守“药魂”
南宋建炎年间,战火燃到江南,临安府的书坊被焚,许多医书化为灰烬。药农之子阿竹从火场里抢出半卷《本草图经》,正是那页印着沙参图谱的残卷。
他带着残卷逃回天目山,见村里正闹“秋燥病”,老人孩子都喘得厉害。阿竹想起父亲说过,沙参能治燥咳,便按着残卷上的图谱,在山里找那种“叶似枸杞有锯齿,根如葵根”的植物。找到时,紫花已谢,根须在石缝里盘结,果然与图上一般。
他将沙参根与残卷上提到的“玉竹”同煮,药汤甘润,救了不少人。有外乡医者逃难路过,见了这药,却说是“荠苨”,阿竹急得掏出残卷:“你看,图上画的根是圆的,叶有锯齿,这就是沙参!”医者见了图谱,才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,我竟把《图经》的话忘了。”
阿竹把残卷小心地裱在木板上,挂在茅舍墙上。每当有人来求药,他便指着图谱说:“这是《图经》上的沙参,照着它找,准没错。”木板上的墨迹被山雾打湿,却越发清晰,像在说:就算乱世,草木的真性也不能丢。
八、药脉贯古今,图谱续新篇
明代弘治年间,徽州的药商程氏家族,世代收藏着一部宋刻本《本草图经》。程家药铺的柜台上,总摆着一盆沙参,与书中图谱对照着,让学徒们辨认。
程家传人程远山,不仅懂药,更爱考证。他发现祖父留下的《本草图经》批注里,记着“沙参生者凉,制后温”的用法——这是《图经》没写的,却是民间摸索出的经验。他便在沙参采收后,分出生晒、蜜炙两种,生晒的治燥咳,蜜炙的补肺气,生意格外好。
有一年,南京的太医来徽州采办药材,见了程家的沙参,赞道:“与《图经》丝毫不差,比京城的还好。”程远山取出图谱:“不敢当,只是照着老祖宗的图,守着老祖宗的法。”他又说,“《图经》说根如葵根,却没说这根埋在土里三寸最润;说叶似枸杞,却没说晨露未干时采叶,泡茶最清。这些,都是山里人一代代试出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