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回 热病横行显性味
那年夏初,固阳一带遭了暑灾。太阳像个烧红的铜盘挂在天上,连吹过草甸的风都带着焦糊气,井水浅了半截,牛羊蔫得耷拉着脑袋。更可怕的是一种怪病,人先是浑身燥热,口干得像含着火炭,接着便头晕目眩,气短得像被勒住了脖子,有的还会水肿,脚踝按下去就是个深坑。
土郎中们试过用柴胡清热,用茯苓利水,却都收效甚微。有户人家的后生已经气若游丝,家里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石伯。石伯看着后生舌红少津的模样,又摸了摸他虚浮的脉,沉吟半晌道:"这病是暑气伤了脾肺,耗了元气,单用清热利水的药,就像只给漏船泼水——得先补住气。"
他取来晒干的红芪,切成薄片,又抓了把白术、防风,说:"红芪性温,味甘,入脾肺二经,能像灶膛里的火种,把散了的阳气聚起来。白术像黄土,能固住脾胃;防风像山风,能挡住外头的邪风。这三样配在一起,就是'玉屏风'的道理。"
药熬出来是琥珀色,甘中带点微苦。后生喝了三天,先是能下床走动,再喝五天,水肿消了,说话也有了气力。石伯又教乡亲们用红芪炖羊肉,说:"羊肉性热,红芪温甘,脾喜温燥,就像给冻着的土地加把火,能把吃进去的东西化成气血。"
这事传到邻县的老中医耳里,他带着徒弟来春坤山考察,见红芪根系粗壮,断面的放射纹比普通黄芪更密,感叹道:"此地属北方坎水,却有草甸之湿、高原之燥,阴阳相济。红芪生在这里,得水火既济之气,故补气之力更胜,还带点活血之性——这是得金马驹的灵气,把土性里的生机逼出来了。"
第三回 金马驹护药显五行
入秋时,春坤山来了伙盗采的外地人,他们不管红芪大小,连根拔起,还在山坡上乱砍乱挖,说是要找金马驹的宝藏。石伯带着乡亲们去阻拦,却被对方推搡在地。
那天夜里,怪事就发生了。盗采者宿在山坳里,忽然听见四野都是马蹄声,金光从草甸深处漫过来,像涨潮的海水。他们带来的药篓自己翻倒,里面的红芪根竟像活了般,钻进土里不见了。有个贪心的想挖石伯标记的老红芪,刚下锄头,就见一道金光闪过,锄头断成两截,他的手腕也肿得像发面馒头,痛得直打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