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丛野草,在她倒下的地方,仿佛被注入了灵性。当天下午,原本枯黄的藤蔓抽出了新绿,叶片上的白色纹路越来越清晰,像极了孟姜女未干的泪痕。风一吹,草叶沙沙作响,竟像是低低的哭泣声。修长城的民夫们围过来看,都说:“这草吸了孟姜女的泪,沾了她的怨,怕是有灵性了……”
第二卷:长城脚下民夫苦,泪草初显解结功
孟姜女死后,长城脚下的那丛“泪草”越长越旺,藤蔓沿着城墙蔓延,没多久就爬满了半段城墙根。修长城的民夫们,大多和范喜良一样,是被强征来的,背井离乡,日夜劳作,心里都憋着一股郁气,久而久之,不少人得了“气淋”的怪病。
民夫王二,是范喜良的同乡,两人还曾睡过一个草棚。范喜良死后,王二心里又怕又怨,总觉得胸口堵得慌,后来就添了小便不畅的毛病:每次解手都要蹲半个时辰,尿线细得像棉线,小腹坠胀得像塞了块湿泥巴,疼得他直冒冷汗。
“二小子,你试试那孟姜泪草?”一个瘸腿的老民夫拄着拐杖,指着城墙根的草说,“我昨晚梦见孟姜女了,她说这草能帮咱解气。”王二半信半疑,他知道老民夫前阵子也犯气淋,这两天却见好,莫非真靠这草?
他忍着疼,走到城墙根,蹲下身仔细看那草:叶片上的白色纹路果然像泪痕,茎上的小刺摸着扎手,像孟姜女攥紧的拳头。他小心翼翼地掐了几片叶,用破瓦罐舀了点雨水,在火上煮。草叶在水里翻滚,水渐渐变成了暗绿色,一股涩涩的苦味飘出来,像没放糖的黄连水。
药汤凉了些,王二捏着鼻子灌了下去。刚咽完,就觉得喉咙里发苦,苦劲顺着嗓子眼往下走,走到小腹时,忽然“咕噜”响了一声,像有什么东西松动了。他赶紧跑到墙角,褪下裤子,竟顺畅地排出了小便!虽然还有点疼,但比之前憋得半死的感觉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“神了!真神了!”王二提上裤子,又惊又喜,“这草喝下去,心里那股堵得慌的气,好像顺着尿排出去了!”他又煮了两碗,连喝三天,不仅小便通畅了,夜里也不做噩梦了,甚至能跟着大伙儿哼两句家乡的小调。
民夫堆里很快传开了“泪草能治气淋”的事。有个姓李的民夫,因顶撞监工被打了一顿,憋了一肚子火,得了气淋,每次小便都像被针扎,疼得直骂娘。他采了泪草煮水,喝到第三碗时,忽然想起自己的婆娘孩子,忍不住哭了起来,眼泪鼻涕流了一脸,哭完觉得浑身松快,尿也跟着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