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野趁机取出逆时花的根系碎片,根系上缠着青帝玉简的碎屑:“司律不过是棋子,真正的局……”他话音未落,天机镜突然剧烈震动,竟映出青帝在仙殿翻阅浊魔玉简的画面。玉简上的蚀纹与司律神官的咒文完全吻合,而青帝指尖,分明沾着浊魔的黑血。
“青帝!你……”玄武神君握剑的手不稳,剑尖在地面刻出深痕。青帝脸色骤变,袖中玉简“当啷”坠地,露出内里“永镇寒潭”的字样——正是当年判宓罗的罚令。灶君捡起玉简,竟从夹层中抖出半片洛神花瓣,花瓣上凝着未干的血泪。
“三百年前,浊魔以‘创世花种’为饵,诱我……”青帝终于开口,声音里带着千年沧桑,“我本想借玉简之力制衡浊魔,却不想让司律钻了空子……”他望向宓罗,眼中有愧疚,亦有不甘,“你护的这凡人,竟比神庭更懂‘护’字何意。”
神庭裂痕·执念成碑
宓罗扶起阿野,两人肩并肩站在明心殿中,她发间的草绳花环与他腕间的红绳相映成趣。赤鳞兽将司律神官的罪证玉简抛在青帝脚下,玉简自动展开,露出浊魔企图染指人间香火的阴谋。仙山之外,人间百姓正在田头祭祀花神,他们的祈愿化作流光,穿过仙庭结界,落在宓罗肩头。
“青帝,”阿野指着殿外的流光,“您听见了吗?那不是咒语,是凡人在喊‘芒种安’‘夏至宁’。”他从竹筐里取出最后一束稻穗,穗尖谷粒爆开,露出里面刻着“民”字的金纹,“神庭的砖再金贵,也铺不满人间的田埂;神官的咒再厉害,也捆不住真心的念。”
青帝沉默良久,挥手撤去宓罗身上的锁神咒残印:“司律之位,暂由你接管。至于你——”他看向阿野,眼中闪过复杂神色,“可愿为神庭‘察民使’,代我巡视人间疾苦?”
阿野摇头,从竹筐里取出未煮的洛神花种:“草民只愿守着稻田,等花神归时,有新穗可酿、有陈羹可温。若神庭需要听凡人的声音……”他将花种撒向人间,种子在空中长成千万流萤,“就听听这流萤里的故事吧。”
结语·劫后余波
明心殿外,夏至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,照在宓罗发间的草绳花环上。阿野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,触到她耳后新生的白发,那是三载神罚留下的印记,却比任何仙羽都珍贵。赤鳞兽忽然低鸣:“归墟深处的异动更强了,像是……创世花种在响应逆时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