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将近,最后一道虹光渗入花苞。洛神花的花瓣缓缓闭合,如医者收针般轻柔。阿桑看见,在萼片内侧的阴阳鱼图中,黑鱼与白鱼已交颈而眠,鱼嘴里分别衔着“降”“升”二字——这正是“火降水中则不燥,水升火际则不寒”的终极调和。而她自己的胸口,此刻竟隐隐有热流下行,凉液上涌,恰似体内的水火二脏,也随着这灵花的丹成,完成了一场微妙的气机转换。
六、土制水湿调七情
戌时二刻,暮色如陈年老蜜般浓稠,洛神花的根系突然发出蜂蜜融化的“滋滋”声,表皮裂开细缝,渗出琥珀色的黏液。那黏液落地即凝成黄豆大小的丸药,表面天然印着“健脾”二字的古篆,纹路间还渗着淡淡姜香——正是《伤寒论》理中丸的草木显化。黏液顺着根须蔓延成蛛网,每根丝线上都缀着微型“土德星君”法相,手持耒耜状法器,正在田间“耕土”。
田鼠从洞穴中爬出时,肚皮已肿胀如小鼓,毛色灰败如湿泥,行走时拖曳着后肢,分明是“脾虚湿困”的重症。洛神花的根须如灵蛇吐信,精准点中它的“脾俞”“胃俞”穴位,黏液随之注入形成“药线”。阿桑看见,黏液在田鼠体内化作黄色光流,沿着“足太阴脾经”冲刷,所过之处,肠道内淤积的水湿如春雪遇日,化作清气从口中呼出,浊气从肛门排出,竟在草叶上形成“脾虚则湿盛,湿盛则脾虚”的循环图示。
老郎中用拐杖挑起一团黏液,在月光下细看:“此乃‘土爰稼穑’之精,得中央戊己土气。你瞧这黏性,恰如《脾胃论》里‘脾以升为健’的机窍——黏液上行则清气升,黏液下注则浊阴降。”话音未落,黏液突然分裂成两股:一股化作白术虚影,健脾燥湿;一股幻为茯苓灵光,利水渗湿,正是“脾喜燥恶湿”的分体演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