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泽兰仙子,请现身吧。”他轻唤一声,身后的竹林中便走出一位妙龄女子,身着青碧色长裙,裙裾上绣着水纹与兰草,发间插着一支银色泽兰簪,簪头垂着珍珠串,走动时发出细碎的声响,恰似溪水过石。
“茯神尊长有礼,”泽兰仙子施礼,指尖拂过望台栏杆,栏杆上立刻生出淡紫色的泽兰小花,“今岁太角木运,又值厥阴风木司天,风盛则血动,雨多则湿停,肝脾二经怕是要受双重煎熬了。”关茯神点头,取出昨日所得的青色药散:“此乃你自制的‘泽兰通瘀散’?闻之有辛香入肝,苦温燥湿,正合‘治湿先治血,血行湿自化’之理。”
说话间,一只大雁忽然坠落望台,羽翼下垂,口吐清水。泽兰仙子轻抬素手,取药散少许吹入雁口,又以指尖点按其“太冲”“阴陵泉”二穴。但见大雁眼中血丝渐退,振翅而起时,尾羽的泥土竟化作细小的泽兰种子,纷纷扬扬落向百草园。
“血为水之母,水为血之倡,”她望着雁群远去的方向,“今岁湿瘀交结,须以辛通之品行血中之湿,苦温之剂燥脾中之浊。尊长看这泽兰,茎方叶圆,正合天圆地方之象,入肝脾二经,既能活血调经,又能利水消肿,恰是沟通气血水液的桥梁。”
三·草木萌动湿困脾
辰时三刻,“草木萌动”之候如期而至。百草园的柳枝抽出新芽,却不像往年那般舒展,而是蜷缩成钩状,叶片上凝着水珠,如人之握拳难伸——此乃湿邪困脾,土不荣木之象。关茯神行至“戊己土田”,见白术、山药等脾经药草皆露出病态:白术根茎肿胀如水肿,山药藤蔓缠绕难伸,叶片上有黄色斑点,恰似脾虚之人的面色萎黄。
“脾主湿,湿盛则土虚,”他蹲下轻抚山药藤蔓,指尖传来黏腻之感,“木气疏土本是良兆,今岁却因湿阻,反成‘木乘土’之害。须用‘培土泄木,化湿通络’之法。”说罢,他取来“太极药锄”,在土田间划出五行沟渠,沟中依次填入茯苓、苍术、陈皮、厚朴、砂仁五味药末,沟渠顿时渗出清液,如脾土运化水湿之象。
泽兰仙子跟在身后,以兰草为笔,蘸取沟中清液,在药草茎秆上书写“运”“化”二字:“脾喜燥恶湿,然燥之太过则伤阴,须以温燥与淡渗并用。苍术温燥脾湿,茯苓淡渗利湿,陈皮理气化痰,厚朴消积除满,砂仁温中开胃,此五味如五位良将,各守其位,共护中洲。”
话音未落,白术根茎上的水肿已消去三分,山药藤蔓也渐渐舒展开来,叶片上的黄斑化作点点金星,落入沟渠中,竟变成一粒粒“健脾丸”雏形。关茯神见状微笑:“妙哉!此乃‘天人相应’之验,药灵随节气化形,正合《内经》‘治病必求于本’之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