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中,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负手从古柏林中走出,他的衣袂上绣着天麻的叶片纹样,每片叶的边缘都呈波浪状,如风起云涌;头戴竹冠,冠上插着三根天麻茎,茎秆上的节状纹路如人体脊柱;腰间悬挂的葫芦雕刻着“平肝补脾”四字,葫芦口露出的白术块茎形如如意,表面布满细密的朱砂点。
“诸位可是来解风痰之困?”老者开口,声音清越如古琴泛音,“我乃‘天麻翁’,世居嵩山少室,专司肝脾之职。今岁秋分,‘雷始收声,蛰虫坯户’,本是阳入阴藏之象,却因燥风扰动,致‘肝不藏魂,脾不藏意’,如门扉不闭,贼邪内生。”他轻拂衣袖,冠上的天麻茎纷纷颤动,茎梢竟分出细小的分支,如手指点穴,远处老周的太冲穴疼痛竟暂时缓解。
梨娘凑近细看,见天麻的块茎呈长椭圆形,表面黄白色,有断续的纵皱纹和多数点状须根痕,恰似人体的脑髓纹路。“天麻甘平,入肝经,《本草纲目》言其‘主诸风湿痹,四肢拘挛,小儿风痫惊气’,能平肝熄风,通络止痛,为治风之圣药。”她捻起一片白术,其质地坚硬如木,断面黄白色,有棕黄色油点,“白术苦甘温,入脾胃经,《本经》言其‘主风寒湿痹,死肌,痉,疸’,与天麻相须为用,可健脾燥湿,化痰熄风,二药合用,如将相合,共息内风。”
第三折·水始涸时辨风痰
天麻翁话音未落,古柏林中突然腾起青灰色烟雾,聚成“风痰神”的身形。他身着苍绿色甲胄,手持蛇形长鞭,鞭身缠绕着风与痰的虚影,每挥动一次,便有细小的风刃与痰箭射出,将柏叶切割成碎片,又粘成糊状。“尔等以草木制我风痰,是欲让天地无风,江河停滞乎?”风痰神声如裂帛,“风者,天之使也;痰者,地之湿也,风痰相搏,天经地义,尔等安敢犯我?”
芩儿不慌不忙,取来陶瓮,放入天麻、白术,再加入钩藤、茯苓。她轻吹一口气,瓮中竟升起两股气流:一股青色(风),一股黄色(痰),在瓮口碰撞出无数火星,最终化作白色烟雾(金)。“风痰神明察,此乃‘天麻钩藤饮’之意,天麻、钩藤平肝熄风(木),白术、茯苓健脾化痰(土),合而用之,如金刀断木,土堤防水。”她指着烟雾中的“金克木,土制水”之象,“肝风需金气制之,脾痰需土气化之,此乃‘抑木扶土’之法。”
天麻翁取出天平,左盘放天麻三钱,右盘放白术五钱、钩藤四钱,天平指针竟微微偏向白术一侧,却有一缕天麻的清阳之气缠绕住钩藤,形成环状。“此乃‘三平五健四清’之制。天麻平肝(三),白术健脾(五),钩藤清热(四)。七情中‘相须’‘相使’并存,天麻、钩藤如先锋破风,白术、茯苓如后勤化湿,共成平风化痰之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