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取‘酸收瓶’来,”她指尖轻抚青蚨翅膀,“木气过旺则风生,风生则血燥,需以酸味收敛肝阴。”阿栎忙取出雕有乌梅、山萸图案的玉瓶,青珩从袖中取出薄荷蜜——此蜜采自惊蛰前的薄荷花蕊,得木气之清,又具甘润之性,最能“辛以散之,甘以缓之”。
蜜滴落在青蚨翅上,焦黄色竟渐渐退去,露出翡翠般的莹润色泽。青珩趁机以“灵飞经”笔法,在每只青蚨背上点染“风”“静”二字,字体如游丝般渗入肌理,化作细密的脉络。“此乃‘以字载气’之法,”她对阿栎解释,“借文字之灵,镇肝风之动。”
第二节 雷门会·钩藤仙子展神机
次日卯时,药王谷东口的“雷门”准时开启。但见一位身着紫霞衣的仙子驾着青鸾而来,衣袂间垂挂着成串钩藤,每枚钩刺都闪着金属光泽,正是掌管“平肝息风”的钩藤仙子。她足下踏着“震卦图”,所过之处,小草纷纷挺直茎秆,如万箭指天。
“青珩妹妹,”钩藤仙子抬手摘下一枚钩刺,刺尖立刻渗出晶莹汁液,“你闻这气味——”汁液落地化作青烟,竟带着薄荷的辛凉与栀子的苦香。青珩嗅罢皱眉:“是‘风燥相搏’之象,今年的风邪恐怕兼夹燥气。”
钩藤仙子展开《肝风经》,图中“诸风掉眩,皆属于肝”八字被红线圈起,旁注“乙巳年厥阴风木司天,初气又遇阳明燥金,金木相战,风燥乃生”。她指尖划过“肝苦急,急食甘以缓之”句,钩藤汁液中忽然浮现出甘草的虚影。
“我昨夜观天象,”青珩取出“二十八宿药图”,箕宿(风伯)与昴宿(金神)正遥遥对峙,“箕星动则风至,昴星亮则燥生,二者相薄,必成‘风燥’之患。需以辛凉清解为主,佐以酸甘化阴。”说着,她从袖中取出三片叶子:薄荷辛凉,桑叶苦甘寒,菊花甘微寒。
钩藤仙子见状轻笑:“正合我意!此三药皆入肺肝二经,薄荷主升散,桑叶主清降,菊花主平熄,合而为‘辛凉平剂’,最宜风燥之证。”她随手将钩刺抛向空中,刺尖竟勾住一片云絮,扯出丝丝缕缕的“风燥之气”,恰似从羊毛中挑出杂毛。
第三节 制风燥·桑菊薄荷共奏功
二人行至“甲乙泉”畔,钩藤仙子以钩刺划破指尖,血珠落入水中,竟化作无数小金铃,随着水流叮咚作响。“此乃‘以血引经’之法,”她解释道,“钩藤入肝经血分,能直折肝风之动。”青珩则取出惊蛰前一日采摘的桑叶,叶背尚留着未干的“露霜”——此乃经霜桑叶,最擅清燥润肺。
“薄荷需‘取尖’,”她摘下薄荷枝头三叶,“尖者,得春木升发之气最锐,能透达头面之风。菊花当用‘白菊’,”她打开“金英盒”,盒中白菊正含蕊待放,“白入肺,甘益胃,可防燥气伤阴。”三药置于石臼中,青珩以“太极捣法”研磨:先顺时针三十六转,取天圆之数;再逆时针二十四转,取地方之数。
捣至半炷香时分,石臼中竟腾起五彩烟霞:薄荷之青属木,桑叶之绿属木火,菊花之白属金,三者交融,竟在烟中凝成“清平”二字。钩藤仙子趁机撒入少许乌梅粉,酸味顿时弥漫,烟霞立刻收敛成珠,恰似风止云收。
“妙啊!”她赞叹,“辛散与酸收并用,如张弓持满,不偏不倚。此方可名‘清平散’,取‘清风燥、平肝阳’之意。”话音未落,东方忽然传来闷雷,正是“桃始华”之候到了。但见漫山桃花同时绽放,却有半数花瓣边缘泛着焦枯之色——此乃风燥伤花之象。
第四节 桃花劫·风燥邪祟乱芳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