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!”
张爻猛地刹住脚,反手拽住白羽,嗓门提高,眼珠瞪成了灯泡。
“真...真是你家亲戚啊?!你咋没认出来?!”
她脑子里唰唰闪过自己踹断人肋巴扇,富贵儿咬死人家狗的场面,眼都黑了。
“卧槽!那我不是给你捅娄子了?!那小子肋巴扇肯定折了...”
白羽终于停下脚步,转过身,路灯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明暗阴影,表情看着挺平静。
但张爻瞧得出来,那眼神深处有点她看不懂的东西,像是复杂兴奋,又像是某种沉淀已久的淡漠。
“不是,没事儿,他活该。”
白羽声音很轻,重新拉起张爻的手。
“咱回去说。”
回到别墅,张爻心里的好奇和担忧像猫抓一样。
白羽却一言不发,直接拽着她进了浴室。
按摩浴缸里放满温水,滴了几滴舒缓精油,氤氲的热气弥漫开来。
两人泡进水里,温暖水流包裹住身体,白羽紧绷神经才稍稍放松。
张爻侧头看着靠在她怀里闭目养神的人,手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,轻轻划着白羽紧实小腹。
过了好一会儿,白羽才缓缓睁开眼,目光落在水面漂浮的泡沫上。
“...同一个爷爷。”
白羽开口,声音在氤氲水汽里显得有些缥缈,讲起那段尘封往事。
白羽的奶奶,是那烂老头儿的原配。
两人刚结婚没多久,烂老头儿就调到南方工作,赶上风头下海做生意发了。
他爸才两岁多点,烂老头儿在魔都攀上了一个高干的独生女。
那两人,就是他们那家的孙辈。
白羽声音平静,却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凉意,抬手挤爆泡沫。
“奶奶和我爸,就成了没人要的累赘...除了张离婚证,什么都没落着。”
烂老头儿新家,新事业,红红火火,她奶就带着他爸,回了北方老家。
奶奶是个硬骨头,自己一个人咬牙把他爸拉扯大,没再嫁,日子苦得没法说。
但偏偏他爸最争气,拼命读书上军校,后来遇见她妈,结了婚就转业做生意,俩人一起打拼,生意越做越好。
虽说比不上魔都烂老头儿的根基,但在老家也算有头有脸。
结果,在她五岁那年,那个消失了三十多年的‘爷爷’,突然冒出来了。
带着他的钱和势,说她爸是长子,让他爸认祖归宗,弥补亏欠。
“呵...”
白羽覆住张爻的手,嘴角勾起讽刺弧度,想起这话都觉得可笑。
“弥补?我爸能稀罕他那套?!
那段时间他天天上门,塞钱送房,家里闹得鸡飞狗跳。
也就那时候,我见过那俩小的几面,一个两岁,一个不满一岁,还窝在保姆怀里。”
她侧脸看向一脸不爽的人,眼神清澈,点了点张爻鼻尖。
“你说,我能认出个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