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电光晕,清晰地映照出那张与破败贫民窟,格格不入的清冷美感。
土拨鼠眼睛瞬间瞪得溜圆,嘴巴无意识地张大,狰狞伤疤扭曲起来,整个人僵住。
“白...白...白……”
他喉咙里发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,像被掐住了脖子,后面那个名字怎么也叫不出来。
“嗯,拜拜!”
张爻看他那副见鬼样,嗤笑一声,牵着白羽默契转身,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留下三个张嘴雕塑,杵在车旁。
土拨鼠抱着沉重背包,手里还傻傻举着两只手电,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片吞噬了背影的黑暗,久久回不过神。
两人一狗没直接往别墅区走,反而脚步一拐,就逛出了基地。
找了个烂楼死角,张爻手一挥,乔治巴顿稳当落地,两人一狗这才舒坦地坐上去,开回了家。
小面包停在烂尾楼阴影里,鱼腥味还没散尽。
小玲一步三回头地被老牛打发走,眼神里那点好奇,被老牛一个凶狠瞪眼给吓了回去。
门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
老牛挤在副驾上,猴急的探头,嘴里嚷嚷。
“老大,快瞅瞅!姐给啥金疙瘩了?”
土拨鼠拉开包,最上面,两个半新黑色对讲机,带着充电座,安静地躺着。
老牛眼放精光,大手往里一扒拉,倒吸一口凉气,差点咬断自己舌头。
“我操!”
下面露出来花花绿绿的药盒子,品类繁杂五花八门。
他抓起一盒消炎药,手指头都在哆嗦,翻来覆去看上面模糊的生产日期,都是临期药。
“老天爷开眼了!老大!”
老牛激动得直拍大腿,唾沫星子喷得挡风玻璃上都是。
“这...姐...亲姐!真他娘的够意思!咱这是抱住金大腿了啊!”
他捧着那盒药,跟捧着祖宗牌位似的。
土拨鼠没吭声,抬手照着老牛后脖颈,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脖溜子。
“嗷!”
老牛吃痛,捂着脖子缩头,一脸懵。
“闭嘴!嚷嚷个屁...今儿就先饶了你...”
土拨鼠压低嗓子,眼神是张爻从未见过的狠厉冷硬,狠狠剜老牛一眼,又指了指两人离开的方向。
“记住咯,我姐,那才是咱老大!
以后把招子都给我放亮点,手脚都给我洗干净...别给老大脸上抹黑!听见没?!”
老牛眨巴眼,看看书包里那堆金疙瘩,又看看土拨鼠格外凶悍的眼神,喉咙滚动。
“哎!明白了!老大...不,浩哥!”
有了张爻那包硬通货当本钱,加上小面包撑场面,给兄弟们再置办身能遮腚的衣服。
土拨鼠摇身一变,成了深海码头响当当的李老板。
他和他那帮在泥坑里练出火眼金睛的兄弟,干起老本行那叫一个如鱼得水。
收上来的海货,活蹦乱跳,品相一流,比张爻她们自己挑的还精神。
价格更是被他们这群人精压得死死的,船老大想多要一粒米都难!
码头上提起这个脸上带疤,办事爽快又精明的李老板,都得挑个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