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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铁树开花(1 / 2)

紫雨停歇后的第七个清晨,桃源镇东头的铁匠铺传来骇人的金属撕裂声,当苏晚赶到时,只见那口传承三代的老铁砧正自行扭曲变形,表面浮现出与饮冰剑印同源的纹路。铁匠老赵瘫坐在墙角,他的铁锤还粘在烧红的铁块上,可锤头已经长出细密的金属根系扎入地面。"苏大夫您看!"他颤抖的手指指向熔炉,原本该是炭火的地方现在盛开着朵纯铁锻造的莲花,每片花瓣都在缓缓开合,露出中心不断增殖的星形铁片——与货郎心口取出的如出一辙。昀儿突然从母亲身后探出头,孩子眉心的朱砂痣微微发亮,那些躁动的铁器立刻安静下来,铁莲花甚至讨好似的垂下花蕊,抖落出几颗紫色晶种。

萧临渊蹲下身触碰晶种,指尖刚接触就缩了回来——晶种内里竟是微型机械构造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模仿他的指纹结构。008系统的残存界面突然在苏晚视野里强制弹出,原本灰暗的草莓蛋糕图标裂开,露出里面闪烁的红色警告:【能源污染扩散,建议启用最终净化协议】。她还未做出选择,地面突然隆起个金属鼓包,老赵的铁砧如同被无形大手揉捏般重组变形,最终定格成三尺高的饮冰剑模型,剑柄处"玖"字与萧临渊掌心的印记分毫不差。

正午的日头突然被阴影遮蔽,众人抬头时看见毕生难忘的景象——九棵参天铁树从不同方向破土而出,每棵树的枝丫都是精细的机械构造,叶片则是不断旋转的星形铁片。这些铁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桃源镇中心生长,枝干交错的瞬间迸发出刺目紫光。昀儿突然捂住耳朵蹲下,孩子带着哭腔的喊声穿透了金属摩擦的噪音:"好多叔叔在说话!"苏晚的灵泉自动形成防护罩,却在接触铁树花粉的瞬间被染成紫色,水面倒映出的不再是她的脸,而是九位皇子模糊的虚影。萧临渊的饮冰剑印自主激活,剑气在铁树主干上劈出的伤口里,赫然可见与人类无异的鲜红骨髓。

铁匠铺的水井突然喷出十丈高的紫色水柱,水花溅落处,所有金属制品都开始疯狂增殖。老赵的围裙扣子长出了齿轮,挂在墙上的镰刀柄萌发新芽,最可怕的是那些落地的晶种,它们已经长成三尺高的机械幼苗,枝头挂着微型兵器果实。昀儿挣脱母亲的手跑向最近那棵铁树,孩子踮脚触碰树干的刹那,整棵树的机械运转突然停滞,树皮上浮现出大皇子惯用的方天画戟纹样。"大伯说冷..."孩子转头时眼白已变成金属色,瞳孔里流转着苏晚看不懂的数据流。萧临渊的剑气突然转向妻子,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斩断了她身后偷袭的机械藤蔓——那藤蔓尖端竟是缩小版的饮冰剑形。

黄昏时分,整个桃源镇已经半机械化。王大娘蒸的馒头掰开露出齿轮馅,里正家的黄狗尾巴变成了发条装置,连更夫的梆子都在无人敲击时自发报时。苏晚的灵泉勉强净化着自家小院,却发现井水打上来就带着紫色荧光的铁屑。萧临渊坐在桃树下擦拭新铸的青铜剑,每擦一下就有火星溅入泥土,长出带着剑锋的金属草。昀儿趴在树根处自言自语,孩子面前摆着九颗从铁树掉落的果实,每颗果核里都裹着位皇子的微型雕像。"爹爹,"孩子举起颗发光的果核,"九叔说还差最后一步。"

当夜三更,九棵铁树突然同时开花。那些金属花朵在月光下旋转绽放,每片花瓣脱落时都在空中重组为光剑形态。萧临渊心口的"玖"字印记自行浮出,在院墙上投射出巨幅星图——九棵铁树的位置恰好对应九星锁龙阵的阵眼。苏晚的灵泉不受控制地流向星图空缺处,水流填满沟壑的瞬间,整座桃源镇的地面开始透明化。透过逐渐虚化的土地,她看见令人窒息的宏伟景象:九棵铁树不过是地表显露的尖端,其下方连接着贯穿地壳的巨型机械根须,这些根须在万米深的地心处交织成莲花王座,座上沉睡的水晶人形正在缓缓睁眼——那是放大版的昀儿成年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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