玱玹是被抬回辰荣山的,他身上的冰层是解了,可那几息间被冻伤了也是真的。他的眉眼全是寒霜,筋脉似也被冻结。
应龙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法除去他身上的寒意,鄞医师犹豫着开口:“应龙将军,如今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再这样下去,他会死的。”
“汤谷!”
应龙满怀希望的眼神暗淡下来,玱玹是被赶出皓翎的,皓翎王哪能让玱玹进汤谷。
“要不让妖王彻底解除,妖王大人的冰层有古怪,并不是简单的冻住,这寒意不止冰住身体,更是连灵魂都要冻住。”
难怪如此狂妄和强势,只要他想,整个城的人都会变成冰雕死城。这和西陵珩大将军的太阳之火有异曲同工之妙!
而且更强,他能控制这能量!
“我,我去求妖王。”
“妖王就是在气头上,他若想解,早解了,他就是想殿下死啊!”
“不,他并无杀玱玹殿下之意,也许只是想惩罚一下罢了,你安排马车,我送殿下过去,不行我再去求皓翎王!”
“唉,只能如此了。”
马车颠簸着前行,刚从轵邑城回来又要折腾回去,马车上的玱玹如同一个死人,血液凝固,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。他的灵魂仿佛被困在一座寒冰做的牢笼里,他冷得瑟瑟发抖,却无力破冰而出。
“小夭,救我…哥哥好冷…”
似是梦回儿时,父亲战死,母亲当面自裁那一刻的冷,冻若冰霜的寒意。
“玱玹哥哥别难过,小夭陪着你,小夭永远都保护你!”
你说过的,你食言了,这难道就不是背叛吗?为了一个相柳!你要杀哥哥!我们才是彼此唯一的亲人,不是吗?
相柳实在太过耀眼,没多久就打听清楚在哪间客栈了,应龙让掌柜的去通传一声,奈何可没一个人敢去打拢相柳睡觉的,现在都三更天了,万一妖王一不高兴,店里就多了一具冰雕了!
应龙回到马车,查看了下玱玹脉搏,见气息虽微弱,但应该还能撑几天。他背起玱玹,在相柳对面租了个房间,自己却没去睡,就在门口守着相柳。也不打扰。
翌日一早,相柳开门去买早点,就见应龙一脸笑嘻嘻地提着十几袋各种各样的早点,举到相柳面前,难为他这耿直的性子,几百年没笑过的人,愣是偷偷练了一个时辰的笑容。
将军不易,跟错主子更不易了,他都要卖笑了!
“将军这是何意,别笑了,难看!有事就说吧!”
“这是给妖王大人的早点,不知尊夫人爱吃什么,就都买了点。”
相柳随手接过,用灵力送到房中的桌面上,回身双手抱胸,一脸戏谑,看你能撑多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