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塞北时的李承翊,又不是现在性情大变的太子。
他在塞北三年,定是思念极了她。看到她亲手为他做的糕点,岂有不吃之理?
而且李承翊重伤回来的时候,她也去看过,毒势、伤势都做不得假。
吴皇后蹙起眉头:“你是不相信母后?”
“儿臣怎会不信母后?”
乾王握住皇后的手,低声道:“儿臣是信不过父皇。
母后,您想想……要是父皇和六弟联手做局骗您,您看得出来吗?
六弟若是没有残废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
吴皇后冷笑一声:
“太子若是没成废人,第一个睡不着觉的就是你父皇!”
她轻轻拍过儿子的手背:
“你父皇有句话说得对。
现在让你六弟占着太子的位置,对谁都好。
在他毒发身亡之前,莫要轻举妄动!”
乾王看到母后眼里的警告,心头一凛,连忙颔首:
“儿臣记住了!”
李承乾吃了一颗定心丸,毫无疑虑地走了。
吴皇后却是面色沉沉。
虽说她的推断,不可能有错,但大皇儿这么一提,她忽然有些不放心起来。
眼见为实。
她得找个机会,去东宫看看才行。
……
皇宫内风浪,暂时没吹到东宫里。
苏照棠过了两天清静日子,就到了回门日。
李承翊一夜没睡着,天色刚亮,他就扮成惜朝来了承晖殿。
苏照棠看到他,笑了笑,明知故问:
“可是殿下那边,有何吩咐?”
“没有,只是……”
李承翊看着桌案边未完成的香雕,不敢对上苏照棠的眼睛。
“只是殿下病情,忽有反复,恐怕……不能陪你一起回门了。”
“殿下伤势加重了?”
苏照棠蹙眉,起身就要往外走:
“可有请太医过来,现在如何了?”
李承翊见她动作,心里一惊,下意识闪身挡在了人面前:
“殿下无妨,略有反复后已经睡下。”
“那倒是不好前去扰了殿下清梦。”
苏照棠退开,见李承翊神色微松,忽又笑问:
“那惜朝,你可会随我回国公府?”
李承翊下颔立刻重新绷紧。
“我是暗卫,见不得人。
逐雀和追风,会一路护送你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