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上明了,自己虽是废人之身,却颇得老夫人重视。
若出了事,那是,这满院的奴仆都得赔命。
自然无人愿意待他从善。
许久不曾遇见如怜月这般毫不在乎之人。
“别碰我!”
说着便伸手将怜月的胳膊推了出去。
“你可还知男女大防,你我之间怎能有如此亲密之举…还不赶紧退下?”
他那双腿更是他无法言说的痛。
沉疴旧疾的折磨也不过是身上疼痛。
可是…那双腿才真的是心病。
他曾经也有意气风发之时。
可终究一朝病变,便却只能委于这一室之间,一床之榻。
从此犹如木偶般,任人拿捏。
那宋无忧虽有妒忌他之色。
又怎知宋鹤眠并无妒忌他之心。
他可张扬肆意,更可仗着侯府世子之身,肆意闯祸。
宋老夫人虽看似对其处处责怪,实则也有疼爱之心。
否则既以他所做之事,又如何能……
怜月却不顾念宋鹤眠的拒绝之意,甚至以替他寻了外衣。
又再次伸出手,这次不由他如何挣扎。
虽说男女体型却有差距。
她毕竟做了那些粗略活计,手上的力气自然要比一个病人更大些。
拖拽着也将人挪到了院内。
今日阳光正好,刚好此刻又是午时,温热的阳光照在身上,让人感觉无限生机。
院内的几处花朵也如今绽放,显得整个院子生机勃勃。
他眯着眼,望向天空。
已是数不清的日月春秋。
再次感受到了这自然的日光。
室外的威风凛凛,又同室内的有所分别。
照伏在脸上,更带了些许触觉。
怜月看着那双腿。
却在记忆中一直回忆。
这位大爷平时连带着照顾他的下人都被锁在栖鹤堂。
不见任何外客。
甚至就连家中人也很少相见。
栖鹤堂也在侯府所有布局的角落之中。
怜月上一世很少能够见到这位大爷。
殊不知他的死,究竟是因为经年的沉疴而亡?
还是宋无忧……
总之还有半年,一切都尚且还来得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