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，你还是……‘顾昊’吗？”
顾昊听到这句话，靠在沙发上的身体猛地坐直了。这个问题，像一把刀子，直插他最敏感的地方。他在盲井副本中与“自身镜像诡构体”对抗时，就曾被质疑过身份。在遗失记录区域，他主动“遗失”证明，强制申请离开，也是在和副本玩一场关于“我是谁”的博弈。
他看着眼前这两个面无表情的管理局人员，他们的问题，不仅仅是对他通关过程的询问，更是对他现在存在状态的质疑。
“我当然是顾昊。”他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“有什么证据？”男人问，眼神里带着冰冷的探究。
顾昊心里冷笑。证据？这个副本不正是玩“证明”的游戏吗？他在副本里证明了自己“遗失”，现在他们要他在现实里证明自己“存在”？
他站起身，走到桌边，拿起桌上那份文件，撕开。
“你们要证据？”他语气森冷。
他走到墙边，那里挂着一面镜子。这是管理局观察室的标准配置。
顾昊走到镜子前站定，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。疲惫的脸，凌乱的头发，以及眼神里那股还没完全褪去的警惕。
“我是顾昊！”他对着镜子说，声音不大，但带着一种无可置疑的力量。
镜中的人也看着他，动作同步，眼神一致。
“我从副本里出来了！”他继续说，语气加重。
镜中的人也从镜子里看着他。
“我剪断了那些企图把我变成记录的鬼东西！”
“我把规则玩儿到系统都搞不清楚！”
“我活着，而且我在这里！”
他伸出手，触碰镜面。镜面冰凉，坚实。
“我摸得到，我听得到，我看得见！”
“我感觉到我肚子饿了，我肩膀疼，我脖子僵了！”
“这些感觉，都是真的！”
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，对着镜中人说。
“我就是顾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