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礼之前身上没有这种气息,现在才有。
说明他刚刚与其接触过。
而那个人,就是贺章。
随便拿一件事出来,可以说是误会,但是两件事一起发生,就基本可以确定是事实。
如果他没问题,为什么要吸收母蛊,为什么会与贺章接触?
为什么做这些事都瞒着她?
若不是知晓这些,她还真以为谢知礼方才是在紧张她。
而现在,她知道,对方只是在试探她是否感知到母蛊的存在。
这个人,的确是想娶她,但大概率是因为她的体质,其目的和傅家一样,手段却更加肮脏。
她甚至怀疑,今日之事,是谢知礼借刀杀人。
难怪天机阁不参与……这种破事谁沾谁晦气!
沈行渊看着她紧绷的侧脸——小姑娘情窦初开的真心喂了狗,这会儿怕是又疼又气。
他张了张嘴,难得有些词穷,最后干巴巴挤出一句: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我会给你找个更好的。”
“沈行渊!”江眠抄起枕头就砸,动作太猛扯到心口,顿时疼得小脸煞白。
那该死的子蛊像是被惊动的毒蛇,在她心脉处狠狠咬了一口。
沈行渊一个箭步上前,剑指抵住她后心,磅礴的灵力化作金色流光灌入经脉,所过之处子蛊发出尖锐的嘶鸣,转眼灰飞烟灭。
江眠苍白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恢复血色,就是眼神还带着刀,恨不得在沈行渊身上戳几个窟窿。
“我想找一个人。”江眠忽然开口。
沈行渊:“谁?”
“那个取我心脏医生。”她抬起眼,神色笃定。
“好。”沈行渊应下——凡是被他揍过的,就没有他找不到的。
他揽住江眠的肩膀,另一只手按在青铜棺上。
再睁眼时,刺目的白炽灯晃得人眼前发花,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古怪的药味扑面而来——他们正站在一个纯白色的实验室里。
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,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标本舱矗立在中央。
淡蓝色液体中,一个长发女子静静悬浮着,发丝如同水草般缓缓飘动。
江眠瞳孔震颤,瞬间红了眼眶。
——是妈妈。
那个会在睡前给她哼歌的妈妈,那个总爱用冰凉手指戳她酒窝的妈妈,此刻像件展览品般被泡在防腐液里,导管如同蛛网缠绕着她赤裸的身体,密密麻麻的手术疤痕还泛着粉红。
“于清歌那个蠢货……”谢父的狞笑突然在耳边炸响,“居然想当普通人相夫教子?活该被做成标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