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这就去......”春桃话音刚落,便被禾穗抬手止住。
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,檐角铜铃在晚风中晃出细碎的叮当声,“也不急在这一时,你瞧这天色......”
话音微顿,她忽而想起早间晨起时的不适,起初只当是前夜贪嘴吃坏了脾胃,谁承想连着四日晨起皆如此,春桃耐不住性子,背着她请了陈大夫来。
说起这位陈大夫,倒要牵出段旧事。去岁苏姨娘被人下药,精神恍惚,疑神疑鬼,怀疑他对自己动手动脚。
最终查清了事实,却到底坏了他的前程,如今只能给下人们看些头疼脑热。
也是世事难料,春桃的二姐去瞧咳嗽时,偏与这落难的陈大夫看对了眼,春桃娘跪着求了王妃恩典,不想竟真应了这门亲事。去年冬月里二人便拜了堂。
禾穗原只当是小恙,她素日里连风寒都少沾,总想着忍过这几日便好,何苦为这点子事劳动大夫?
谁知春桃背着她请了陈大夫来,三指刚搭上腕间寸关尺,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那落难的大夫便忽而笑起来,眼角里漾着几分久疏的意气:“恭喜姨娘!这是喜脉啊!”